这话一出,看热闹的邻居们也开始笑,这王大为家的,自己家都理不顺了,还跑来挑拨柱子家的事儿呢,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大为这懒汉,平日里在家都懒得挑水,可近日里却对彭寡妇献起殷勤,说起这事儿还是柳绵绵给捅穿的呢,为此王大为两口子打了一架,王大为的脸都被他媳妇挠花了。
王大为家的觉得她就是存心看笑话,看柳绵绵更不顺眼了。
见柳绵绵楚楚可怜的,拉着小闺女一脸的无助,偏王大为家的趾高气昂的样子,有人瞧不下去了,淬了一口便道:“王大柱进了城,就当起了陈世美,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又有人说:“能戳人家家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还带着个孩子,柱子给别人养孩子,连自己的亲闺女都不管,真是瞎了他的狗眼,给人家养娃子又有个什么好结果,柱子媳妇给他爹娘养老送终,便是犯了七出之条,也不该休了人家。”
王大为家的“哼”一声:“包办婚姻,是旧社会的陋习,柱子这是在反抗四旧!”
也不等人回应,转身就走。
明媒正娶的妻子成了包办婚姻,名正言顺的婚姻成了四旧,一句话就让出轨变成了新思想,这话若不是王大柱教的,就王大为家的那文化素养,可说不出这种道道来。
王大柱进城以后,家里头一直都是柳绵绵操持,老人是她送走,孩子也是她带大的,人心都有一本账,各人各自安慰了柳绵绵一番,但道理谁都懂,可人家在城里,村里的干部手再长,也管不到城里的事儿。
当初两人结婚就是摆了一桌,拜了天地就算成亲了,乡下这地方结婚都这样,所以王大柱索性连结婚手续都不想打,单方面通知柳绵绵他宣布婚姻结束。
待王大为家的一走,柳绵绵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
日子过得这么苦,倒不是她不勤劳,也不是她好吃懒做,这事儿还是要从宝妞爸身上说起。
大约五年前王大柱招工进了城,从此以后两人分居两地,原主在家伺候老人,又生了个娃,一直到上月老人过世,本以为靠着宝妞爸的那份工钱,家里头会好过些,但事实就是以前家里老人还在时,他一月还寄十块钱回来,可自打老人走后,就一分钱没往回寄过,不但如此,这月宝妞爸还寄了封信回来,单方面宣布两人的婚姻无效,他要离婚。
孩子他不要了,家里的财产也不要了,家里头的东西他就“十分大度”的让给柳绵绵了。
可家里还有什么财产?
原本家里就是一贫如洗,老人临走前看病又花了不少,一月十块钱,那是看病都不够的,连原主陪嫁的新棉絮都被王大柱带到了城里,那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剩下的就是两间房。
这破房子,还是宝妞太爷爷那一辈造的,茅草盖的棚顶,连下大点雨都能漏,就这还跟施舍一样,原主着急上火可也拿他没办法,毕竟人家在城里,她连进城的路往那边走都不知道。
而王大柱呢,最近还升了官,又跟白月光破镜重圆,宁可养着别人的孩子,也不愿意给自家娃吃饱些。
宝妞三岁大,也就见过她爸一面。
偏偏王大为家的跟原主说,王大柱养着白月光的便宜儿子,读着城里的幼儿园,喝着牛奶吃着鸡蛋糕,豆浆买一杯倒一杯,喝不下都没自家亲闺女的份。
原主一气之下就嗝屁了,睁开眼芯子就换成了现在的柳绵绵。
虽说柳绵绵是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社畜,一辈子都没结过婚生过娃,但是道理她明白,到了这个份上,谁甩了谁还不一定呢。
光想到后面的剧情,柳绵绵就气得肝疼。
在原著中,原主气死后,王大柱把闺女宝妞接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