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清拉着行李箱,乖乖跟着赵姨走到一间收拾完毕的宽大卧室门前。
“余先生,您今晚住这里。”
中年女人打开灯,看了眼他的行李箱,有些为难:“西山楼只有秦总尺寸的衣服,不知道您带了换洗衣物吗?如果有需要的话,我现在就让人出去买,大概需要半小时。”
至于把秦时意的衣服给余清清穿,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赵姨以前在秦家老宅当管家,后来辞了工作,又跟着秦时意来到西山楼。相处数十年,她说得上是最为了解秦时意的人之一。
不谈心黑手狠的作风,秦时意骨子里其实颇为偏执。
他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很强,且伴有严重的强迫症。小到手边惯用的玻璃杯、大到家中常摆的书籍装饰,只要有旁人用过、打乱过,他必定会将东西和用过的人一起丢弃。
要是余清清用了他的东西,保不准明天就会出现在养着狼犬的后院里。
好在余清清摇摇头,不怎么在意:“我有衣服的,您放心。”
行李箱虽然命运多舛,但那里面是余家给他收拾好的东西,因为是来秦家,他们不敢滥竽充数,给的都是最好看的衣服和首饰,就盼望着能引起秦时意注意。
余清清踩着柔软地毯,将行李箱放下,刚想问这里有没有跌打损伤药,最好是膏药。
——根据以往的生存经验,小腿上的伤贴个几天膏药应该就能没事。
脚步声响起。
走廊处忽然走进来一个佣人,手里拿着一个挺大的医药箱,语气恭敬:“余先生,秦总让我给您上药。”
“如果实在痛,还可以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赵姨闻言一顿,面不改色,眼底深处却有些吃惊。
余清清摇头,不习惯别人碰他,“不用了,我自己上药就行,谢谢。”
他接过药箱,那佣人顿了顿,看了眼赵姨,得到允许后,这才和她一起退出房间。
咔哒一声,房门关闭。
暖气氤氲着落地窗的玻璃,余清清坐在床边,脱下柔软长裤,低头看腿上伤口。
灯光下,瓷白纤瘦的小腿肿起了一道可怖红痕,一直蔓延到膝盖下方,甚至还能看见隐约青紫的淤血。他皮肤从小敏感,稍微一用力就容易留下印子,所以此刻的视觉效果看上去格外吓人。
余清清习以为常,拿出一套睡衣,先去浴室洗了个澡。
不知是不是豪门的佣人比较贴心,浴室所有的装修都贴上了使用说明,让余清清不至于一边搜手机一边洗澡。
刚刚的药箱也是,里面很多药都是外文名词,全靠贴着的中文余清清才不至于抓瞎。
他很快洗完澡上药,一头扎进了柔软又温暖的大床里。大概是今天事情太多,困倦很快让眼皮沉睡,脑海里的系统轻声提醒他。
【反派不会让你住这里太久,记得想个办法,让他同意你长住。】
——余清清和秦时意的身份天差地别,唯有住一起才有攻略的机会。
余清清迷迷糊糊应了,彻底失去意识前,还不忘掏出手机,发送今天的朋友圈。
是清清吖:【到达^^】
这次只有三张图片。
一张深夜豪宅、一张昂贵水晶杯、一张摆满药品的药箱。
没过多久。
沉睡的黑夜中,有人给他飞快评论,语气震惊。
余择远:【你没事吧?】
余择远:【你被打了?】
余择远:【你被打得只能自己上药了?!】
余择远:【人呢?余清清,还有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