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臻时从未饮过酒,她是知道的。
但此刻许臻时高大的身形此刻坐在地上,颓然的靠在床尾,往日干净清爽的黑发乱糟糟,微卷的发梢堪堪遮住了眉峰,深陷的眼窝里双目紧闭,高挺的鼻梁下纤薄的唇微张,下唇正冒着丝丝殷红的血珠。
身上的黑色背心皱巴巴的,露出的手臂上似有结痂的血痕,随意搭在地上的左手拿着倾斜的酒瓶,右手随意的放在腰腹处。
再往下浅灰色包裹着他的笔挺修长的大长腿,左腿伸直,右腿屈起,光着两只脚。
若不是还能清晰的看见他轻微起伏的胸膛,赵娇颐差点怀疑那是一尊精细雕刻的雕塑。
在她眼里,许臻时乖巧,清纯,阳光,帅气,在大学里是受所有人欢迎和喜欢的学霸校草,此刻却像个被主人抛弃,流落街头的大狗狗。
落寞,凄苦,可怜,脆弱,惨兮兮的,急需安抚。
她开了灯,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小时,你怎么了?”
除了初见时他哭的稀里哗啦,伤心欲绝的模样,赵娇颐没有见过他这样。
许臻时听见她清丽柔和的声音,缓缓抬起头,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正在缓缓靠近。
“姐姐……”
他眼尾洇红,脸颊因酒气泛红,往日清亮的嗓音此刻沙哑至极,“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从来没有离开家不和他联系。
许臻时考完试孤零零的待在偌大的房子里,清清冷冷的,没有她,连唯一的光都失去了。
“我怎么会不要小时呢。”赵娇颐心疼的摸摸他的发,“小时脏了。”
“我去洗澡!你等我……”
许臻时挣扎的要起来,赵娇颐按着他的肩不让他起。
他茫茫然的看她。
“我允许你喝酒了吗?”赵娇颐看着地上的空酒瓶皱眉,“小时不乖。”
“没有……”许臻时轻声,“我很乖的。”
赵娇颐站在他面前,微微俯着身,“我只是出个差而已,你把自己搞成这样,想做什么?”
许臻时胸腔急促的跳动,可怜巴巴仰着脑袋,唇上的血珠还未凝结,纯情帅气的脸露出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养了六年,都没有舍得让许臻时哭过。
“说啊,想做什么?”赵娇颐来不及换的高跟鞋轻轻的往他胸膛戳了一下,“几天没洗澡了,还酗酒,我是这样教育你的吗?许臻时。”
许臻时握着她白皙的脚踝,像往常一样,缓又慢的将她的高跟鞋褪下,再用白嫩的脚掌心踩在他的胸膛中央。
赵娇颐:“……”
她那个纯情的人畜无害的弟弟是不是变得有些黑暗属性了?
“小时心情不好,喝点酒姐姐可以理解,但你还是个学生,不能喝太多了,暑假也不行。”赵娇颐柔声,想要把脚收回来。
可他拽的好紧。
脚踝甚至被勒出了一条红痕。
她眼巴巴的看着许臻时低头,薄唇挨着她的小腿,亲了下来。
“小时……”赵娇颐心口震荡。
他怎么能亲她的小腿?
不,他亲哪里都不行。
“小时,不可以!”赵娇颐挣扎。
许臻时唇瓣故意在她腿上蹭,蹭够了,扬起脑袋,“对,对不起……”
房间里酒气弥漫,空气里夹杂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热意,蒸腾而出,很快将两人包裹。
许臻时自顾自的又抬起她的另一只脚,要给她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