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大门的萧佚侧耳倾听,他听着里面的动静想要听见对方至少说一句‘请进’之类的话,然而里面鸦雀无声。萧佚好奇之下直接拧开了房门,往里面轻轻一推,他看见了一个类似于酒肆的地方。
棉麻或者粗布铺在地上,众人席地而坐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他们手中拿着简朴的陶土杯或者石杯,更有甚者手中拿着的是一片大树叶。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的萧佚再定睛一看,自己身上的织锦布料被换成了棉麻制成的衣服,不是很精细的棉麻布料在身上磨着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萧佚往前走了几步,在纠结坐在哪个地方时他听见了一人的呼喊声。
“……这里!”穿着短打褐衣看起来干净利落的男人招手,他身旁捧着筑的男人也朝着萧佚招了招手。
是认识我的?
心存疑虑的萧佚还是走了过来,他在二人面前坐下,三个人就这么或是盘腿或是跪坐着对望着。在萧佚开口前,干炼的男人拿起地上放着的酒壶,他给旁边摆放着的三个陶盏斟满了酒水。男人给自己的朋友拿起陶盏,一手递给了拿筑的那人,一手给了萧佚。
“给我的?”萧佚疑惑地看向男人。
男人点了点头,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是给你的。”
接过陶盏的萧佚小口喝着里面的酒水,入口浓郁的酒味让他有些飘飘然,辛辣的口感并不影响萧佚对这种酒的喜欢。
像是被酒打通了什么关窍,萧佚主动与二人推杯换盏起来,“来来来,继续喝。”
显然也是个酒蒙子的男人与萧佚喝得最多,他已经和萧佚都勾肩搭背起来,“今日可要不醉不归。”
在他继续要为萧佚倒酒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慢悠悠喝着自己酒盏的同伴摁住了他的酒壶,眼神严厉地瞥了一眼男人,“莫要耽误他的事。”
“咳。”喝上头的男人尴尬地咳嗽一声,他转头对不解看着他们二人的萧佚道,“你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下一个地方?
身后陡然出现一道门,两人在萧佚反应过来前齐齐伸手一推,坐着的萧佚咕噜一下就到了门外面,
他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长廊中。
眼前的大门缓缓闭合,门内的二人笑着对萧佚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吧,”
“清长。”
清长?我叫萧清长吗?
萧佚茫然地看着刚才的大门重新变成了一堵黑色墙面,黑气越来越浓似乎在不断拉近与他双眼的距离,受到惊吓的萧佚下意识后撤一步。
这一撤,萧佚就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刚才通向那个挂着明亮指示牌的道路消失不见,眼前是无路可走。而原本能把人双眼晃瞎的指示牌更是黯淡无光,若非萧佚定睛一看,恐怕都很难看清只剩一点亮度的牌子。
这是为什么?满肚疑惑的萧佚双手环胸苦苦思考着背后的原因,可是现在大脑空茫茫一片,什么想法都给不出来。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也不能回头。”萧佚谨记进来前看到的标语,他继续在黑暗中前行。这一回,萧佚被路边与众不同的灯光吸引了注意力,在一众全是白色光芒的中突然出现了一抹更亮更刺眼的金色,萧佚闭了闭眼睛因为这光亮。
好闪,眼睛好疼。
但他还真要去看看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又凭什么只有它是金光。
深吸口气的萧佚前进,他把双手遮挡在眼睛上方又眯起眼睛减小自己眼睛遭遇到的痛苦,在他不懈努力之下,萧佚总算来到了这扇连大门都闪着金光的特殊地方。
短暂惊讶过后的萧佚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的眼睛更疼了。
想着进入房间应该会避开外面这些金光的萧佚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他急匆匆地迈过门槛进入房间时还差点被门槛给绊倒,幸好旁边有人伸出手搀扶了他一把,萧佚一边起身一边向那人道谢,他试探地睁开眼睛惊喜地发现那刺目的光芒没有了。
缓缓睁开眼睛的萧佚在适应房间内的光亮后看向帮了自己一把的人,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面容严肃地看着自己。浑身有种老夫子之感的中年人开口,他在责问萧佚,“进门的时候怎可冒冒失失的!连门槛都没注意到?!”
缩了缩脖子的萧佚悄咪咪地把目光转向房间内部,他试图在这里寻找到第三个人的存在,要是能救他于水火之中就更好了!!
视线在中年人身后逡巡了一周,萧佚什么都没发现,在将视线挪至自己的左手边时,他与屋中另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人对上了视线。身着衮冕的男人表情同样严肃,威严的双目从中年人身上划到了萧佚脸上,在与对方视线相交时有帝王之仪的男人浅笑,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般严肃的人如今是这副模样。
“丞相,他还什么都不懂。”男人阻止了中年人继续教育萧佚的言语,他的目光落在现今懵懵懂懂的人身上,“你该出发了,先生。”
被称呼为丞相的中年人诺了一声,他打开那扇闭合还没一盏茶功夫的大门,丞相做出了一副送客的模样,“你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下一个地方?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只是不记得来因并没有把智商一起丢掉的萧佚追问道,他发现这二人明显知道什么,他们似乎很了解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萧佚急忙问道,“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都要我往前走?”
冷冷哼了一声的男人解下腰上的剑鞘,长剑连带着剑鞘一同砸向了赖在房间里不肯走的萧佚,“不走,那就留下来比试一把,让……看看你的剑术有没有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