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熊熊燃烧。
消防车洒水。
女子浑身湿透,呆呆跪在柏油路上。漆黑的长发被水淋湿,凌乱黏在脸上。
沈灿拨开她额前的头发,“奥丁在医院。以后再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他的脸贴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从剧烈挣扎到渐渐平复下来,最后她整个人蜷缩起来,像受惊过度的鸟。
no1区中心医院。
顶层私人病房。
“奥丁先生已经骨癌晚期。这些年来,他的身体一直很差,各种病症不断。其实,早在十年前他就患过一次骨癌,那时他就应该死了。可他没有。”医生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才好起来的。”
李菲儿攥紧手指,“现在他有意识吗?”
“不好说。前几天还能说话。但今天够呛了。上午刚清醒了五分钟,现在又昏迷了。”医生摇头,“即使你现在进去,他也不会被你强行叫醒的。”
重症监护室里。男人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身材清瘦,脸色苍白,戴着呼吸机。
呼吸机里的雾气一点点堆积,然后又消散。
警察已经将整个医院包围了。θ病毒样本也从奥丁的别墅里搜出来了。这个建立白鹰公司的男人最后还是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永生。
“原来他就是黑十字协会会长。”李菲儿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里的男人,忽然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即使抓到凶手了又能怎样?
案子破了,黑十字协会会长抓到了。可过不了多久,他就死了。
那些已经死掉的人,再也活不过来。
事实上,法庭审判说不定还没有他的癌症更快一步。
犯罪事务司大厅。
“克洛娃部长因公殉职,被totol公司总裁奥丁灭口。克洛娃部长展现出了她无与伦比的忠诚。我们将永远铭记心中。”
整个大厅摆着很多黑色的相框。相框被白色的马蹄莲花束簇拥着:克洛娃、伊芙琳、还有很多联邦警署殉职人员。
“你们组长呢?我听说她躲起来了,”威尔冷笑,“没想到她和克洛娃部长的感情这么深。之前布雷司死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失态。”
“这里不欢迎你,威尔。”李菲儿冷淡道:“陆组长有她自己的事要忙。”
陆曼容坐在角落看着窗外的橡树,鸽子飞到树上,树枝落下细细的雪。
追悼会很吵闹,有哭声,也有司仪故作悲痛的语调。大家穿着黑色的衣服彼此交谈,不时抹抹眼泪。
“沈灿呢?”
“不知道。”李菲儿摇头,“他把你抱到医院之后就走了。你要找他吗?”
陆曼容点头。
她想了又想,最后终于想起了平安夜那次,他好像跟她提起过他住在哪。
陆曼容凭记忆找过去了。车停在公寓楼下,公寓暗着灯。楼底是个小公园,废弃的游乐设施,秋千上全是雪。
她掏出钥匙,试探着转了一圈,竟然打开了。
客厅里没开灯,她以为他不在家,刚要离去,忽然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黑衬衣青年躺在沙发上,看上去睡着了。他的脸色很苍白,侧脸有不正常的潮红。她心里咯噔一下,蹲下身去摸他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