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他的二哥。弗兰西斯。 那是在一个舞会。 我没有听文西的话,他不准我走出房间的。 但是他很久都没有回来,我很担心,所以就用墨镜面罩风衣帽子把自己包裹好,走出去找他。 站在二楼的角落,我看见一楼的贵族们喝着红酒,谈笑风生,贵妇的鲜艳裙摆在华丽的圆舞曲回旋着…… 我很快就看到了文西。 因为明明是个小男孩,他却拥有和年龄不符的成熟和气质。 他搂着一个小女孩的腰,旋转着优雅的舞步。 突然,我莫名其妙地感觉胸腔的位置像是被针突然刺了一下一样,突突地疼痛。手骨握紧了栏杆。 就在这时,一个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猛地回头,这是一个短金发留胡须的高个男人。 &ldo;whoareyou?whatthehellareyoudoghere?&rdo; (你是谁?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他伸手,想要剥掉我遮住面部的部分,但是我马上躲开,他却反应极快,一把把我推至墙角,压住我的双手,让我无法动弹。 &ldo;放开我!&rdo; &ldo;foreigner?&rdo;(外国人) 他轻而易举地扯掉了我的墨镜。 &ldo;howaspeciallor!youtbevci&rso;snewtoyhaha,ineverknewhefeedssuchalovelyrpse!&rdo; (特别的颜色!你一定是文西的新玩物。哈哈,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养了一只这么可爱的僵尸!) 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眼睛里的惊讶:&ldo;iracle!youhaven&rso;tbeeneatenbyhi…thiscase…&rdo; (奇迹!你还没有被他享用……既然这样……) 说着他扯掉了我的面罩,我使劲咬牙,我真痛恨自己身为僵尸,现在竟然手无缚鸡之力!他靠近我,阴笑了一声,然后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ldo;icantakehispce…itdoesn&rso;tatterwhoeatsyou,right?&rdo; (我可以代替他……对你来说被谁吃掉比你并没有区别,对吗?) 他伸出舌尖,朝我靠近,我拼命躲闪。 快速的,踏在木板上的脚步声。 &ldo;lethigo&rdo;(放开他) 稚嫩的,洪亮的,冰冷的声音从一楼传来。 男人停止了动作。 他笑道:&ldo;why?&rdo; 楼下的男孩笑了,金发飞舞,挡住了半边眼。 湛蓝的眼却恍若冰川融水一般冰冷。 &ldo;goawayoryouwilldie&rdo;(滚开,不然,你会死。) 男孩依然笑得很灿烂,但是简直比我见过的最可怖的僵尸还要有震慑力。 &ldo;oh,ydarlg!don&rso;tbeangry,it&rso;sjtajoke!but…youbroketherule…youhaveadehisultothefullest,it&rso;stiforyouto…&rdo; &ldo;s!&rdo; 只是一个闪身,男孩的皮靴就踩在了栏杆上,下面的人群发出惊呼。 他俯视着自己的哥哥,笑容没了,眼睛淹没在了阴影中:&ldo;iwilleathi,butheisedon&rso;ttrytotakehifro&rdo; &ldo;i&rso;relieved…iknowyouwillalwaysbeycleverbrother&rdo; ……………… 他们一定认为我听不懂吧。 一定这样吧,所以才这么光明正大地讨论着我的生死问题。 他们绝对没有想到我,这样一个小僵尸,竟然能在四个月后,能够几乎听得懂他们说的话。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文西会救我,会和我一起…… 为什么不停地告诉我,生命的意义。 因为一个绝望的,没有希望的僵尸,内部有再好的灵魂也是被封锁的,但是,一个对生命充满希望的僵尸,一个渴望生存,感受被爱,对生活充满感激的僵尸,却可以将内部的灵魂达到极致。这样的灵魂,就是这些&lso;噬魂法师&rso;最美味的食物。 噬魂法师有一个规则。 他们的猎物被他们&lso;教化&rso;的时间不得超过三个月。 而我,已经是来这里的第四个月了。 ………… 知道了这一切。 我却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我依然像平常一样,每天喝掉仆人们准备的血液。依然形影不离地跟在文西身边,微笑着听着他的话,和他一起,欣赏生活。 我脸上和身上的肌理在不断地愈合。 但是我现在觉得,这只是一种浪费的恢复。反正不久,一切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