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回去老板检查,叶菲几步赶上宁晖然,让他把东西贴上,别让自己交不了差,宁晖然倒是想贴,可他没法给自己后背贴,裴晓晓立刻自告奋勇,作为一名有品味有教养的化妆师,她十分钟意宁晖然那一身白皙光滑的皮肤,贴好后,顺便摸了几把。宁晖然红着脸,对她皱眉。进到车里,带入一身消毒水味,宁晖然自己都能闻到。牧明毅抬起头,端详他的脸色,问:“好点了吗?”“我没事,毅哥。”看到裴晓晓上车就坐到开车的叶菲旁边,宁晖然只得在后面,跟牧明毅一起。他其实这会儿很杵他,老怕牧明毅察觉出他没好好上药,连碘酒都没敢让大夫多涂,为了表现自己多么身轻如燕,充满活力,直接拉满安全带,将身体服帖地捆在座椅上,后背不慎挤压,宁晖然紧咬牙关对牧明毅绽出灿烂笑容,展现过人演技。看着他,牧明毅点点头,让叶菲开车。安全带的作用是让人体尽可能跟车座固定,以对抗行驶途中任何不可抗力的冲击,而此时对于宁晖然它本身就是一种冲击,颠簸,晃动,左转弯右转弯,这根安全带变着花样磨炼他的意志。可没有理由摘掉它。宁晖然痛得把脸转向窗外,环着胸不敢露手,怕有什么异动让旁边的人发现端倪。什么在侧边动了一下,身上的安全带突然松掉,宁晖然吓了一跳,忙把头转回来。“过来靠着我。”牧明毅对他说。像是在确认这个人的意思,宁晖然垂下目光,视线中对方的手刚刚从自己这边的安全带锁扣移开。“系着不是疼吗。”后颈一片温热,牧明毅的手抓过来,给了他一个像他靠的力。………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细心体贴到这个份上,宁晖然一秒不敢耽误地闭眼靠上去,他怕波动的情绪会让眼中腾起不合时宜的湿气。闻着牧明毅身上的味道,沾着他的体温,心渐渐踏实下来。那时的宁晖然没有察觉,坐在驾驶座的裴晓晓悄悄地把后面两人依偎一起的画面定格在了手机里,作为电影花絮在日后看到时,他从支着脸的手指中腾出一根手指头,背着人,迅速抹掉眼角的水。即便成心海告诉夏培他确实要的是裸模,夏培还是答应了。别说像夏培这样胆怯羞涩,一直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弟弟,就是宁晖然对自己说过无数遍只是拍个戏而已,他的内心都强大不起来。尤其是在面对一屋子男男女女的群众演员。妆很用心,特别是伤口周围,裴晓晓像画人体彩绘一样在宁晖然背后细细雕琢,她也心疼他,怕粉底残渣弄进伤口里,造成感染。伤口没来得及结痂,一条浅浅的缝合线,经过化妆和后期处理,镜头上看不出来。呼出一口气,裴晓晓低头整理化妆包,说给宁晖然听:“ok,化完了。”再抬头,她看向化妆助理豆豆,她正在给牧明毅化妆。之前是她负责盯牧明毅,豆豆管宁晖然。自从开始舔宁晖然的颜后,裴晓晓对自家老板也就那么回事了,牧明毅对此无大所谓,任由她去。把注意力放回宁晖然这里,裴晓晓发现他好像有点紧张。假装握着话筒,她笑嘻嘻地举到宁晖然嘴边:“跟大家说说,第一次演裸戏是什么样感觉?”对方一怔,反问她:“裴姐,是真……真的要脱吗?”走戏时,宁晖然没少听于导跟群演说,一会儿脱衣服就盯他看,必须盯,最好不眨眼,给他盯毛了才好之类的话,越听他越心惊,弯曲手指塞进嘴里咬出湿润的红印,他无助地看向裴晓晓,忐忑地等她回答……一枚小灯泡在脑中闪亮亮,裴晓晓诚恳点头:“是啊,要脱的,你不说我都忘提醒你,通告上还说要给你下面……”目光向下移动,她用上下嘴唇暧昧地打出一个‘啵’,暗示着什么。宁晖然眼球都要突出来了,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词:剃震惊让他不由得退后一步。“哎呀你别这样,就当为艺术献身嘛,快点然然,不然没时间了,”裴晓晓亲昵地唤他,用低头看表加剧急迫感;“导演那边快准备好了,马上叫人。”宁晖然上面没穿,赤着半身,手像慢动作一样一点一点挪动到牛仔裤扣上,裴晓晓眼中精光直冒,咽着口水等待如期而至的春光一只手握上来,力度不小,宁晖然猝不及防被牧明毅拉到身后,他听到这个人问裴晓晓:“谁说要全脱的,你吗?”“没有啊,我可没说。”裴晓晓接话神速,手一指他身后的人,说是宁晖然自己的意愿,她只是顺道吃个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