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他解释给宁晖然听:“咱们之前不认识,对彼此不够熟悉,却要演绎一对亲密的恋人,这两个人感情还很纠葛,多在一起建立你对我的熟悉感,提升默契度,对搭戏配合很有好处。”宁晖然眨了眨眼,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想要演好夏培,最重要的是去感受他对成心海这个人物的情感依赖,那么建立与扮演者的亲密接触就必不可少,他要学会适应……想到这里,宁晖然放下扭捏,开始主动反握回去。紧绷的身体变得柔软,他将脑袋轻轻搭在这个人肩头,身体贴过去,想象着自己就是夏培,手不自觉地搂上牧明毅的胳膊…………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是看到他心里就会小鹿乱撞,呼吸困难胸闷憋气,挪不开视线么?那天试镜,捡饮料瓶直起身,对他绽放笑颜的牧明毅是真的好看,深邃的眼窝,双眼皮很大,睫毛浓密乌黑,高挺的鼻梁提升五官线条的完美观感,长短适中的俊俏下巴,下颚边际分明,整副容貌像是画师用画笔精雕细琢勾勒出来的一样……怎么能有人长成这样?…宁晖然闭着眼回味,鼻间是牧明毅身上说不清是属于‘成心海’的香水味还是他自己本来的体味,一页一页机械的翻书声响在耳边,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进组以来就没睡过好觉,此刻睡意侵袭,难以抵抗……就在他晃晃悠悠身体失控向下栽倒时,牧明毅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宁晖然惊觉清醒过来。“我肩膀这么好睡?”牧明毅笑。“对,对对不起!卧槽……”宁晖然狼狈地擦嘴边的滑腻口水,弹跳着要起来,牧明毅拉住他上手为他顺好头发,抹他脸颊压出来的红印:“你不要过多在意演技,你有我,只要你投入角色就不会差,相信我的眼光。”………你真的眼瞎啊,哥。宁晖然自暴自弃地念了一句,像只死鱼一样把自己晾在道具椅上。视线无意间扫到外面,正巧牧明毅走进片场,上午补拍的那条没他戏,他晚来一会儿。妆已经上好,穿的是下一场衣服,成心海这个人随性洒脱,有种天生的魅惑气质,他不介意露出身体哪里,只要喜欢想怎么穿都可以,他最知道怎样穿能让夏培心跳加速,眼神倾满迷恋和爱欲……哪就这么麻烦,脱光了不穿才最带感。有那么一瞬间,包裹在衣料下牧明毅赤裸的样子猛然惊现在宁晖然脑海中,他蹭地一下坐得笔直,心脏突突地跳。别说是男人,女的他都没动过歪念。宁晖然当然没见过牧明毅的春光,就是这么一闪而逝的单纯意想足以叫他吓得不轻,按开水壶弹盖,大口喝水压惊。牧明毅进来便被于力叫过去,两人在摄影机前交流谈话,不时地往宁晖然这边看,于力一副忍不了的样子,向天空连翻几个大白眼。宁晖然心里有数他俩说的是谁,简简单单的一条补拍,搞了两个多小时不过。牧明毅没有过多表情,从始至终很平静,只是动嘴说话。能怎么办,宁晖然也很沮丧,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演才是对的,好像没有牧明毅在身边他就完全迷失方向,一塌糊涂。导演让他找感觉,宁晖然没敢离开,双臂撑在杂货铺柜台前丧气地低下头,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斑花马丁靴,被玻璃柜面打出重影。他赶紧抬头,牧明毅叼着烟,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货架:“拍得不顺啊?”宁晖然苦苦一笑,耸肩膀:“反正于导什么都骂了,说我是偷手机的贼,笑出一脸成就感。”烟掐在中指和食指之间,牧明毅往他跟前送了送,意思是抽不抽。宁晖然没心思,摇摇头。目光不由自主地下垂,如同低落的心情,也许试镜演戏确实是为了钱,为了义气,是哥们有难拉一把的冲动行径,可走到今天宁晖然发现不仅仅这么简单,他开始有一种好胜心和责任感,想把夏培演好演完,交给他们一份漂亮的答卷,说不清是自己争面子,还是不想坑牧明毅,让这个人失望。低着头的宁晖然不知道牧明毅的烟根本没点,等他听到动静抬头时,这个人已经向他压过来肩膀挡住光线,宁晖然来不及辨明对方表情,只觉得眼睛特别的亮,他张着嘴,惊慌地往后退,牧明毅还是向前,他比宁晖然高半个头,稍稍低下侧过脸,就可以让带着温度的鼻息从宁晖然面颊上蹭过……咣当一声响,后背撞到后面的道具货架,牧明毅把他逼到无处可退。三合板做的道具看着结实,里面是空的,眼看摇摇欲坠便要倒下,一只手适时地按上去,胳膊横在宁晖然脸边,牧明毅眼角翘起来,含着一点点笑意看向宁晖然后腰的位置:“我是拿打火机,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