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崇裕从门里走出来时,依附在他身上的一层光芒散去,法阵破裂,他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关于上古术式的点点滴滴都如尘埃般散去。
不远处就是那座藏了玉京谣的破庙,拿到剑破了阵一切都该收尾了。
“云哥哥!太好了,你也平安无事!”谢潇自他身边走来,一双媚眼半眯着,脸上挂着无尽的笑意。
“谢潇”云崇裕刚想伸出手去拍拍她的肩,小姑娘一个人走这样的门出来也是很不容易了,方才自己也有失态,必须要向她道歉才是。
他的手还没碰到谢潇,一道破天荒的尖叫划过天际。
“云兄,不要靠近她!!!”
安如霜一手揽着没了气息的应诚山,另一只手被鲜血染红,一指伸出指着他身边的谢潇。
安如霜一只眼流着血泪,应诚山在他怀里面色苍白,过于宽大的衣物挂在他身上极不合身,他只剩下皮包骨头,脸上还挂着一丝黯淡无光的笑容。
“百转移星是她,一切都是她快离开她!”
云崇裕皱着眉头正想转身,不知何时小姑娘已经绕到了他身后,在他毫无防备之时,从身后给了他一刀。
他看见带着鲜血的刀尖直他胸前刺出,谢潇怕他反抗,紧握着刀柄的手又往里推了几分。
“云哥哥,别怕,很快就好都怪他多嘴”谢潇咯咯笑着,淡蓝色的术式咒文自刀尖晕开,席卷了云崇裕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谢潇!!”安如霜撕心裂肺地尖叫着。
云崇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路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走了这么久,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却栽在了离他最近最得他信任的谢潇手上。
他拼尽全力与谢潇抗衡着,强大的法力逼着胸前的刀节节退出,他的胸口剧痛,一口鲜血上涌,喷溅而出。
就算命大如他,这一次恐怕也
琅睿
“呃该死,秦琅睿又动了手脚!!”他听见谢潇愤怒地破口大骂:“大幻帝的法力马上就是我的了!凭什么你一个局外人到现在还要干扰我!凭什么!”
秦琅睿被谢寰“请”进师门后两脚一蹬,大摇大摆地坐在谢寰那把交椅上,居高临下地望他。
“你就是来捣乱的?”谢寰简直被他气的不行,面对小辈却不能失了风度。
秦琅睿无辜道:“我怎么是来捣乱,只是看这出了个会用禁术的丫头你们也不去拦,我那颗心怦怦跳。公之为言,公正无私也,既然你们罔顾公平,私藏祸心,我就坐不住了。“
“你!那你也不能仅凭一己私欲就来这盛会上造次!”
“惟正足以服人,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也难怪谢潇不惜用禁术。”秦琅睿随意衔起一颗葡萄剥了皮丢进嘴里“我此行纵是有扰你百宴门的秩序,对于其他弟子而言我的出现也是有违公德的,我不过是来讨个说法罢了,要不要我这小辈替你出手,还看你自己如何定夺。”
谢寰满脸厌恶,他啐了一声:“要什么说法,我还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不成。”
“先是一手红莲生金,再到谢潇抽刀断水,我大可以告诉您,我们霁山一派十五师兄弟虽都是杂学,却没有人把火行修到如此境界。”秦琅睿淡然处之:“我体质阴寒,修不得正统水行,你说我是不是当向你讨个说法。”
一时沉默,一人洞隐烛微,一人如坐针毡,两者针锋相对。
秦琅睿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他无需多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就算他不问,谢寰自己也会露出马脚。
“那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们。”谢寰移开视线。
“那我还真是受之不恭,从刚才进来就察觉到一股味道,是什么呢!”秦琅睿声音降了几个调:“我们除妖师的鼻子可比你们术士灵的多,寰先生,小辈暂且尊称您一声‘先生’,不要再瞒了,谢潇所作所为与你们养魔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