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姨询问:“君总下?午六点多钟回来,晚餐没有吃多少,现在还在书房里工作。厨房里备了些夜里易消化?的夜宵,您能不能帮忙送上去?”
程颜点头?:“没问题。”
她把手洗干净,接过?吴姨递来的托盘,上面放着一小?块甜品,以及一盅养生汤。
都是?君涧清平常的口味。
程颜端着托盘来到书房前,空出一只手轻轻敲了敲房门,得到准许后,推门进入。
“君总,我来送夜宵了。”
君涧清闻声抬起头?,苍白紧绷的脸一下?子舒缓了,说:“你刚回来?”
“嗯。”程颜托着托盘过?去,走进了才发现君涧清的脸色很白,很不正常。
恰好这个时候,办公的人又偏头?咳嗽了两下?。
“你生病了?”程颜握上她搭在桌子上的手,很凉。虽然平时君总的手就捂不热,总保持着一个温凉的温度,但?今天摸起来格外的凉。
君涧清的手被?她握住,她顺势将右手里的笔放下?,不在意道:“或许吧。”
程颜的视线从熟悉的钢笔身上掠过?,皱眉不赞同道:“什么叫或许?病了就要看医生啊。而且你不舒服,还坐在书房里工作什么?应该早点休息的。”
“睡不着。”
程颜诧异:“嗯?”
君涧清神色怏怏:“躺床上试过?,静不下?心休息。”
程颜这才注意到她是?穿着睡衣办公,显然之?前已经洗漱过?了。
“……那也不能明知道不舒服还到书房办公啊。不过?怎么会静不下?心,发烧了吗?”
她凑近,抬手往君涧清的额头?探,发现探不出什么。
“你测过?体温了吗?”她问,发现君涧清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无言的气氛在流转,程颜挪开目光,说,“算了,我去找一找测温枪,你测一测吧,顺便给你的家庭医生打电话让她来看看。”
她挪脚就要离开。
转身的下?一秒手腕被?人一把拉住,冰凉的温度落在肌肤上。
“心不静,可能是?因为?床太大了吧。”
程颜顿住:“?”
她从这句话出品出一些微弱的依赖。
除了依赖,好像还有一点习惯。
程颜回头?,垂首看见君涧清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的脸很白,唇色也很白,衬的漆黑的眼睛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认真。
因为?她身体虚弱,所以那股羸弱的气息在这个夜晚成倍地被?放大。
可她握她手腕的手却很用力,指尖发白,青筋凸起,程颜甚至能感受到微妙的痛意。
程颜没有挣脱开,而是?扯了扯唇,露出一个笑,“君总开什么玩笑呢?床是?正常尺寸诶。”
君涧清盯着她脸上若无其事的笑,那笑容虚浮的覆盖在表面,使劲一扯好像就能把它扯掉。
“是?这样吗?”
程颜笃定:“是?的,君总你肯定是?被?身体影响了。不是?都说生病了的人喜欢东想西想一些事情吗?可能你现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