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野的出席让人心头一亮。原野十五岁在美国和黑人乐手组乐队出道,他出道以来曾遭受过无数的质疑声。原野的生父是摇滚乐坛上地位颇高的老将。当年就传出过原野的曲子是其生父代笔的。诸多恶意的攻击压在了原野身上,他从来没有辩解过一句。也是那时候传出原野有交流障碍,轻微自闭症倾向。其实他只是懒得解释那么多,他最终用实力回应了所有的质疑,坐稳了音乐教父的宝座,多年来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这也是一个音乐神童,他的作证有力的回击了景溪在年龄方面伪造出的虚假证据。
然而时隔太久,证据终究不充分。加上陆泽明的缺席,法庭最终给出的判决结果实在是不尽人意。
景溪在法庭上表现得相当镇定,他是天生的演技派,在法庭上扮演了一个被昔日学生反咬了一口的悲催老师。整个过程中他毫无惧意和悔意,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虚伪嘴脸。
楚慕没能完全拿回自己的作品,仅判决景溪支付给楚慕一大笔赔偿金,并且在深渊后期的一系列“两人合作的作品”上署名楚慕的名字。这反而让楚慕更加恶心,他的名字将被署在景溪的名字后面。
景溪看起来得意极了,他面带挑衅地对着楚慕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你翻不了案的。你偏不信。”
楚慕冰着一张脸。他知道就算是陆泽明出庭作证,判决结果也不会有太大改变。可是看到景溪得意的样子,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至少我今天向舆论揭穿了你的真面目。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楚慕回道。他跟景溪可以说是两败俱伤,谁也没落到便宜。
景溪看了眼楚慕身后的几大护法,陆家老爷子,雷厉。沈秋,各个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借一步说话?”景溪主动邀请道。
这里毕竟是法院重地,知道景溪不敢做什么。楚慕跟着景溪来到楼梯的拐角处。
景溪前后探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人,没有摄像头后,才对着楚慕说道,“你知道今天陆泽明为什么没来吗?呵,你不知道。那你知道十年前陆泽明为什么收养你吗?”
楚慕紧闭双唇,静候着景溪的答案。
景溪的笑容看着渗人得很。他反正被搞得身败名裂了,不介意再多背上一条罪名。他欺身过去,在楚慕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迅速撤离了几步,无情地讥讽道,“你不是要恶心我一辈子吗?想跟我鱼死网破?你真傻楚慕。你当了十年的傻子,认贼作父了十年,我都有点儿同情你了。你有本事翻案啊,两个案子一起翻,我倒要看看你去哪儿找证据?”
楚慕一手扶住栏杆站稳,他死死地瞪着对面的景溪。
景溪说完后,狞笑着扬长而去。他得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的出国手续已经办好了,入了其他国家的国籍,预备消退几年。但临走前,他也要恶心楚慕一把。
须臾后,楚慕噗地呕出几大口鲜血来。他抬手掩住唇,猩红的血顺着指缝滑落,在他的白色西装上染出一朵朵血莲。
“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不得好死!你们通通不得好死!”楚慕疯了一样地喊道,整个大楼里到处回荡着他声嘶力竭的怒吼声。
☆、事情的真相
所有人都被楚慕的举动给吓坏了。楚慕疾步朝着景溪离开的方向追去,身后跟着老爷子他们。大家根本不知道景溪到底跟楚慕说了些什么,但楚慕方才那一声着实太骇人了,他此时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杀人。
陆泽明安排了人手在出口处堵着景溪,原计划是景溪一出门就将人给带走。
景溪的经纪人身后站着两个陌生男人,在景溪出门的第一时间将人押进了车里。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可能是保镖在保护景溪,景溪却知道这一定是陆泽明的安排。事已至此,他可以说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对着一左一右两个陌生男人缓缓说道,“告诉你们老板,我送了他一份大礼。”
景溪的面孔十分邪佞,他斜眼望着不远处追出来的楚慕。他就猜到陆泽明不会轻易放过他。因为他情急之下说漏了嘴,让陆泽明知晓了十年前那场意外。他给自己安排的退路既然用不上了,那就一起下地狱吧!他给了陆泽明机会,他求陆泽明最后再帮他一次,是陆泽明不肯念旧情。
陆泽明今天也来了。此时他正神色困倦地坐在车里。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把他的整个人生都颠覆了。开庭前景溪到处堵他,要跟他谈一谈,并且威胁他说,如果他敢出庭作证,自己就当众戳穿他们养父子之间的情事。景溪被雷厉他们逼得没有退路,做起事来根本不择手段。
陆泽明原本是要给楚慕作证的。他对景溪确实是仁至义尽了。他觉得自己不亲自动手料理景溪已经是对景溪念着一份旧情。可是景溪却无意间说破了一个让陆泽明大为震怒的真相。
景溪几年前参加拍摄过的杂志封面,有幸见过沈秋一面。回国后,为了确认楚慕和沈秋的关系,景溪特意去调查过楚慕的身世。楚慕的身世很简单,十六岁之前他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奶奶。他连个身份证都没有,在这座城市里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户,上过几年民办小学,做过小偷,背过铁块。
重点就在于楚慕的奶奶身上。景溪十年前发生过一起车祸,他先是倒车时不小心撞倒了垃圾桶旁边的老婆婆,再是在肇事逃逸的途中跟另外一辆轿车相撞。
连景溪自己都没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没人看到他撞了人。他后来暗地里打听过消息,得知那位老婆婆患有心血管疾病,是突发心肌梗塞导致的昏迷,送到医院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