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开口“王恩浩荡。”寒王转而指向花汐槿,对着来使介绍:“这便是我寒昭安平公主叶槿,有巾帼英雄之称。”来使端起酒杯,敬了敬寒王再来敬花汐槿,口中恭顺道:“今日有幸拜会我青华未来太子妃,实乃下官之荣幸。”来使看了一眼花汐槿,顿了顿,“不知下官可否有幸得见公主的真颜?”众人齐刷刷的望着花汐槿,只见她盈盈一俯身,声音清幽:“使臣见笑了,不过本公主实非不想以真面目示人,而是昨日吃多了,今日脸上有些浮肿,望使臣见谅。”青华来使哈哈一笑;“不妨事,是下官唐突了,自罚一杯,自罚一杯。”说罢便一饮而尽。寒王见此,神色凛冽,对着丫鬟道,“春花秋月,你二人怎么照顾主子的,竟连吃食都看顾不好。”春花秋月面面相觑,公主昨日明明没吃多,早上也未见浮肿啊,两人齐齐下跪,“奴婢知错。”转而对着花汐槿道;“安平公主饶是有些许瑕疵,也断不能拂了来使一番来意,看一看也没什么大碍。”花汐槿见此架势,心中纵然不愿,面上却无甚表情,她缓缓地将纱取下,登时满堂寂静,众人神色各异。寒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鸢雉惊疑不定,置于袖子下的手攥地紧紧的,脸上露出了毒辣的光芒,寒英一脸得逞的笑容,寒睿则一脸嫌弃,司徒羽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面上却毫不在意,余数众人,皆是惊叹她的容颜。来使愣了一愣,拜了拜寒王,道:“下官实是不枉此行了。”寒王反应过来,咳了一声,“使臣严重了。”复望向花汐槿,神色有些惴惴:“安平公主芳龄?”她有些莫名,这寒王问他作甚,却仍是恭敬回答“刚及笄。”“父母尚在?”寒王脸色似喜似悲,有些急切的问道。不是被他寒王赐死了么?她正欲答话,司徒羽便起身回道:“禀王上,安平公主是孤儿,双亲早已离世。”她有些意外地望着司徒羽,他又知道什么?司徒羽浅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几分担忧忧郁赫然眼前。“哦?”一旁从未开口的鸢王后望了眼王上,阴阳怪气地插口。“司徒将军倒是清楚的很。”司徒羽板板正正地回话:“末将与公主相识已久,自是清楚。”鸢雉嘴角一沉。寒王见此,便示意了一下,小六子公公立马扯开嗓子,“舞起。”随着声下,丝竹声起,一众舞姬婷婷踏入殿中,个个细腰窄臀,柔弱无骨,穿得甚为清凉,众人适才从花汐槿的盛世美颜下惊醒,转而看向舞姬。花汐槿早在舞姬入场时便她们被吸引了目光,宴会宴会,就该是这番模样才是,美酒佳肴,美人歌舞,实在美矣。却见众舞姬中一个打扮最是妖娆的女子十分眼熟,那不是清婉郡主么?女子看着她,眼里似乎有埋怨之意,而又转身看着司徒羽,目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花汐槿觉得有些心虚,又看着对面的司徒羽,只见他手执酒杯,神色清清冷冷,却至始至终没看清婉一眼。真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场宴会在一阵古怪的氛围中缓缓落幕……自宴会之后,寒王似乎转了性子,日日往安平宫跑,堂堂寒王,妻妾成群,女儿有俩,却偏要她这个赐名公主喊她父王。望着他时而慈爱时而老泪纵横的模样,她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又是演的哪出戏?这天,寒王一下朝便火急火燎地往安平宫赶,一见她便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槿儿,若是你不愿嫁,本王便将这婚事指给他人,你就一直留在本王身边,可好?”花汐槿想起了宫中的流言蜚语,说是寒王对安平公主一见倾心。望着他那一派义正言辞的模样,难不成这厮真如流言所说,想要老牛吃嫩草?她见他笑的和蔼,她亦笑的嘴唇发干:“不,不,谢父王好意,这亲事女儿觉得十分满意。”乖乖,和亲可以逃,要是继续留在这儿,怕是真的要被炖了吃了。而且这寒王他看着虽年轻,可年岁可以当他爹,且不说外在,就说这寒王极有可能是她的杀父仇人,就这两层,她俩也是万万不可能的。“我的公主,父王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寒王一脸慈祥。“谢,谢父王。”花汐槿笑的嘴唇愈发干。这一幕父女情深,真真是一言难尽。自从寒王三天两头往这边跑,花汐槿的自由活动时间严重缩水,连带着宫中出现的许多生面孔,这个妃子送碗汤,那个妃子送点衣料,安平宫行人络绎不绝,她方才知道寒王的三宫六院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