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现有些出乎恒邛预料。不过这不影响整体计划,甚至还能够拉一把助力。恒邛抹了把脸,修长的指骨草草将发尾拢起,“恰到好处”的无意露出一点苍白脸色,眼尾还带着疲惫通红的痕迹,似乎是有难以启齿的话。在房东接连几声的发问下她才“艰难”开口说了实话:“是我那个表舅刚刚来了,他与人发生了争执,却把门也给一起搞坏了。”“不过又是你那个表舅啊?”房东倒也算是熟门熟路了,一听见着这个称呼就已然反应过来,她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之情,“他不是已经来找过你好些次了吗?怎么还在纠缠着不放开?指定着趴在你身上吸血了?”“他之前来找了我一次,我给拒绝了,却没想到这次又来了,只不过还是带人过来的。”恒邛也露出一些无奈,一副深感到厌烦,却又对趴在自己身上像是蚂蟥一样吸血的表舅一下无可奈何的模样。“毕竟我现在还没法脱离监护关系,只能是忍着,门和里边东西的我会照价修好赔偿损失给您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损坏了房子里边的东西。”听到损失赔偿,房东脸色稍缓了些,摆摆手道,“不急,等到月底你同房租一起给我就行。”她又忍不住接着话头数落了一句,“你这个表舅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些,这一件件哪是人该做出来的事,吸血这么多年也就算了,居然还要不依不饶。”恒邛低着眼睫。尽管在心里已经漠然的直起身,但她此时还是保持着面上的附和,“是啊,只能够再等上几年了吧。”她掐着时间算着。正正好,摆放在一旁光脑上时钟跳到了整数。有人在外敲门,脚步声混杂着响起。“你好,请问是这里……恒邛的住所吗?”房东刚要开口的话头被截下,她皱了皱眉,不知道屋外来了谁,但还是先行去开了门。看到门外衣着严肃的执法者时她视线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恒邛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恒邛起身站起来,适时的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她看起来还脸色苍白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体弱昏倒过去,神情有些许微楞不解的情绪,似乎也是没有想到会有执法者来访。恒邛咳嗽两声。“不好意思,是出什么事了吗?”她嗓音勉强冷静下来,出声礼貌的问道。这一眼和这一句给视线不着痕迹打量着她的执法者留下的印象就是礼貌病弱。想到此处,他也跟着放柔和了一点语气,点点头继续道:“是,你舅舅来我们这报警告知——”他话语停顿了一下,语调有些诡异起来,“你想要杀了他,并且对他造成了殴打行径。”这些话说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怪异,连擂走进警局的时候一个大男人哭的凄凄惨惨,控诉自己侄女殴打还想要杀害他。虽然以连擂的体型这件事可性度实在是有些低,但是他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流血的伤痕却不得不叫他们相信。再则,就算一个小女生不能够做到,但说不定她还有其他帮手或者是天赋者呢?执法者目光沉了沉,努力恢复严肃的神色。面前的恒邛似乎是猜到了他心底所想,表现的颇为平静,柳叶一般的眼尾微微掀起,摇了摇头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表舅一下,再说了,以我的体型怎么可能做到殴打他?”这倒是真的。执法者难得默默把话语藏到喉咙里。解释“但是你表舅的确是一身伤势。”在一旁愣了好半会的房东这会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连忙帮着恒邛出声道,“不好意思,我是她的房东,我清楚这小姑娘的情况,她的确是不可能伤到连擂的,更别说连擂还是她表舅,要是真能够下手这么狠,那还至于叫他到了今天才出事。”执法者敏锐的从这番话里听出了些不对劲,不过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却只道,“现在已经不早了,还是先跟我回警局吧。”他转头看了眼房东,“您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在旁给她当做证人协助对峙。”“行!”房东也是个大大咧咧不拘束的性子,她早在刚才就已经从三言两句中听出了事情经过。只不过以她对于连擂先入为主的印象,下意识认为这是连擂要钱不成就想给自己闹出一身伤来扣帽子给恒邛泼脏水,好进一步的继续勒索她。而恒邛在她心里就是清清白白还要平白被要挟的可怜孩子。秉着大义凛然的想法,她也跟着恒邛一起坐上悬浮车。一进入警局。连擂就已经坐在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