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真是会挑时候。
叙止见她许久未有动作,眼神有些受伤,“小师妹可是嫌弃大师兄了。”
他垂眼,从袋中拿出一件丝质上好的干净衣衫,将自己半边盖的严严实实,看起来有些滑稽。
“这样便好了,这衣裳我从未穿过。”
大师兄你……
一时间,榆满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大师兄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难道是她给留下大师兄的印象如此不好相处吗。
她谎话张口就来,“我倒也不是很困,难得坐一回人间的游船,自是要好好欣赏一番的,如果这时候睡去那也太煞风景了。”
叙止收起衣衫,微微一笑,“是吗?”
“自然,自然。”
“那既然小师妹不困了,那便借我靠一会。”
话音刚落,一件衣衫就从头飘落,榆满惊呼一声,扯出小脸,忽的感到右肩一沉,鼻尖隐隐有一缕清香。
叙止闭眼,“我困了。”
见她僵硬着身子,叙止睁眼,偏过头看她,嘴角微挑笑意加深,“可是不自在?”
榆满干巴巴回应,“没,没有,大师兄安心睡下便是。”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人。”叙止轻声呢喃一句。
“大师兄这是何意?”
榆满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不体谅人,她又做错什么了。
叙止动了下身子,最后再瞧了她一眼,淡笑,“我这几日放心不下你们,在外守着夜,可小师妹却好似一点也不体谅我的用心呢。”
竟是如此吗,冤枉啊,她是真不知道。
若是早知如此,她还用担心什么,整日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可是……
榆满皱着眉,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可是大师兄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他难道就不需要休息了吗,每次都默默做着这些事情,可又有谁会知道呢。
如果不是今日,她怕是一辈子也不得知,那日她遇鬼之时,为何大师兄会那么快赶来,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符纸传了过去。
现在想来,或许是他一早便跟着自己,以防发生不测。
不知为何,原本靠在她肩上的叙止居然笑出来声,他好像很疑惑,又很好奇,“小师妹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吵的我耳朵疼。”
榆满欲哭无泪的端坐着,又怕叙止睡不安稳,却是一点都不敢动,她也没说话啊,为何说她吵,真是莫名其妙。
肩上虽多盖着一件衣衫,却也更加感受到酥麻的痒意,她是个怕痒的人,特别是耳朵。
大师兄身量极高,为了睡得舒坦,倒是将身子倾斜了不少。
而正因如此,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榆满堪堪露出的耳尖正巧被他呼出的叹息所吹拂,她有些不适应的转了下头。
耳朵红得要滴出血似得。
“别动。”叙止不满嘀咕了声,带着丝丝倦意。
榆满倒是听话,说不动就真不动了,只是那均匀的呼吸仍旧打在她的耳垂上,又似毒蛇一般缠绕于她的颈边。
她麻了半边身子。
*
“师姐,师姐,师姐。”
“你别老跟着我行不行,都长这么大了还如此粘人。”
“可是师姐于我而言就是最亲的人,我自是要守着你护你周全。”
沈青迟理所当然地跟在林上扶的屁股后面,手中还拿着刚采摘的一捧莲子,林上扶去哪他便跟去哪。
他自小便是林上扶带大的,二人父母乃是至交,但因一次意外,沈青迟的父母为保林上扶而殒命。
林上扶心有愧疚,将他带去上云宗,任由他随心所欲了这么多年,这才养的这么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
最近几年,甚至都敢与她顶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