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除夕当天,韩发一句话惹恼了前来征收人头税的衙役,被当场教训了一顿。
只是并非摔断胳膊,而是脸着地,磕到了石头上,磕掉两颗牙。
彼时齐大妮并未因蛇毒卧床不起,同衙役好一番纠缠撕咬,甚至挠花了为首那衙役的脸。
沈大钱自是怒不可遏,扬言要以拒不缴税、殴打衙役的名义将他们丢进大牢。
后来韩宏庆以童生的身份相要挟,沈大钱糊弄性质地留下一小笔银两,便就离开了。
重来一世,事情仍旧发生了。
爷奶同样受了伤,韩宏庆同样报了身份。
看似事情就此了结,殊
不知韩宏庆和沈大钱因此结下梁子,才有之后那些事。
仔细回想,他身边唯一的变数,竟是眼前之人。
韩松看韩榆的眼神染上探究,上次的怀疑重又在他脑海中浮现。
韩榆只觉得对方的眼神好像是精密的扫描仪器,将他从头扫到脚,甚至连五脏六腑也不放过。
韩榆下意识绷紧了身子,险些没控制住,显露出隐藏极深的警惕凶戾。
他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二哥?”
韩松手指拨弄毛笔:“榆哥儿自从受伤后,似乎活泼了不少。”
韩榆手心沁出汗水,很快湿漉漉一片。
但他好歹是实验室造出来的小怪物,智商非一般的高,可不是表面这般无害,起码有八百个心眼子。
不过几息之间,韩榆眸底迅速涌现一层水汽:“二哥何出此言?莫非更喜欢以前的我,而讨厌现在的我?”
韩松没想到韩榆会倒打一耙,怔了一瞬后摇头:“非也,我只是。。。。。。”
少年人在堂弟满是控诉的眼神下,神色难辨地移开眼:“我只是觉得榆哥儿这般转变甚好,并无他意。”
韩榆轻哼一声,却是没了质问:“我也觉得这样很好,爹娘还有姐姐很高兴,也不必再日日为我担忧了。”
从萧水容和韩宏晔的交流中,韩榆得知以前他们为了原主的沉闷木讷操透了心,总担心是不是因为当初萧水容生产时出了点小意外,从而影响到孩子。
韩榆拿这点当做借口
,也更顺理成章些。
——他的变化委实不小,只要稍加关注,怀疑是在所难免。
也就爹娘还有姐姐,从来都无条件地疼爱他,信任他。
听到韩松这番问话,韩榆在惊悸之余,亦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将自己的变化过了明路,日后也不必再提心吊胆了。
韩松轻揉额角,低低嗯了一声。
是他想岔了,总以恶意揣测他人。
若韩榆真和他一样,得以重生,便是再如何掩饰,行为举止、神色变幻间也总会露出马脚。
而不像现在这样,遇事先湿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