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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第1页)

“原来高大人便是当年的高秀才。”豆花摊上,随着你来我往的几次问答,薛瑶和高嵛成的关系渐渐拉近,话匣子打开,薛瑶便也没有初时那般羞臊了:“高大人离开平堰城那日,有许多人相送。”高嵛成便忍不住问她:“那你去了吗?”薛瑶面颊又微微泛红,她至今还是不敢和高嵛成对视,细声道:“当时,高秀才路过了豆花摊,但被很多人围着,我垫着脚尖也只看到了高大人的背影。”高嵛成听她这般说,不由细细回想,那日是否路过过豆花摊。但想来想去都没有关于这里的记忆,那时他一颗心都扑在考试和仇恨上,实在很难去注意到旁的。薛瑶见他面露茫然,便转开了话题:“高大人何时走啊?”高嵛成遂收回思绪,道:“应该就这两日。”此间的事虽了,但这只是个开始,大鱼都在后头。薛瑶轻轻嗯了声,微微攥紧手中的绣帕。其实到现在为止,她仍旧不敢心存妄念。诚如那位大人所说,眼前的人很显年轻,瞧着不过三十出头,且虽说年长些,但不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不输于人,且又身居高位,于她而言仿若云端,是她跳起来都够不到的大人物。以他如今身份地位,并不愁娶不到大家闺秀,无论怎么看都应是瞧不上她的。薛瑶无声呼出一口气,在心中告诫自己万不可奢望。而此时,高嵛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诚如玄烛所提点的,眼前的姑娘除了年纪小些以外,无可挑剔。若是她愿意,他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可是于他而言,她实在是太年轻了。就在两相沉默间,柳襄和谢蘅回来了。二人并没有直接过去,而是立在不远处等了等,见高嵛成发现他们起了身,他们才缓缓走过去。谢蘅瞧了眼耳尖仍旧发红的薛瑶,又瞥了眼面色看起来柔和许多的高嵛成,心中便有了底。这事,有戏。只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又有暗卫突然出现:“世子。”谢蘅见他神情有异,皱眉:“又怎么了?”暗卫若有若无的抬眸看了眼高嵛成,沉声道:“高娘子出事了。”话落,几人惧惊。高嵛成在原地僵立半晌后,突然拔腿便朝县衙跑去,将木桌撞的移了位。柳襄谢蘅对视一眼,折身快步跟上。薛瑶看了眼桌上高嵛成没来得及带上的刀,几经挣扎后,她抱起刀小跑着追了上去。-简洁的小院中栽种着很多盆花草,假山旁边的树上挂着一个秋千,水声潺潺,芳草青青,一眼便能将小院所有的景色尽收眼底。那间正屋大敞着门,里头传来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和男人低沉的呜咽。柳襄谢蘅神情复杂的立在圆石门口。追上来的薛瑶止住脚步,停在二人身后半步的地方,她紧紧抱着刀,眼眶微微泛红。她知道高家娘子做了县令的妾,但初时听到高嵛成的名字时,她因为过于羞涩并没有将二者联系到一起,是在稍微聊熟之后她才隐约察觉高嵛成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问之下才知他竟是两年前与县令‘同流合污一丘之貉’的高秀才。以前不知内情,如今真相大白,她才知高家咽下了多少苦痛和酸涩忍辱负重至今。他们不仅为报私仇,也是为百姓讨公道。可一切明明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高家娘子却“林姑娘出来问属下马车的事情,属下当即便觉得不对劲,冲进屋时高娘子已经刎劲自缢,高娘子下手太狠,没留任何救治的余地。”暗卫低声禀报道。“为什么”薛瑶低喃道。人活着才是最最重要的啊。谢蘅闭了闭眼,沉声道:“不是让你们看好的吗?”暗卫立刻跪下请罪:“是属下失职。”柳襄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低沉道:“刎颈自缢,可见她死志多坚定,看不住的。”方才高娘子掩饰的太好了,他们竟都没有看出分毫。也正因此,足矣可见她寻死的决心。谢蘅没作声,但柳襄知他在愧疚难过。高娘子受了太多苦,在他们看来她终于能过好日子了,于她而言却早已是活不下去。“高娘子和她丈夫的感情很好,她的丈夫是为保护她和孩子被人活活打死在她眼前的,归根究底,是因为有人贪污了赈灾银,梁宇是她的杀夫仇人。”柳襄徐徐道:“或许,从她选择入梁家的那一刻起,就做了这个决定。”她能忍辱负重至今,只因大仇未报。如今一切已了,支撑她活下去的东西便不存在了。薛瑶一惊,眼泪潸然而下。原还有这样的内情。委身杀夫仇人,搁谁都是难以迈过去的坎。几人静静地立在屋外,不知过了多久,里头的声音才渐渐停止。他们看着高嵛成抱着高娘子缓缓踏出房门,他的脚步沉重的有些踉跄。谢蘅几人默默地让开了路。看着高嵛成略有些沧桑的背影远去,柳襄才道:“我们去送送高娘子吧。”谢蘅没吭声,柳襄便知他也正有此意。薛瑶这时道:“我也去。”高家离县衙不远,到了高家玄烛上前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妇人。她看见玄烛先是愣了愣,待玄烛让开,她便看到了高嵛成抱着高娘子立在那里,惊慌过后她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捂着嘴哭了出来。妇人便是高嵛成的弟妹于氏。她从头到尾都没问小姑子是如何死的,只强撑着让孩子去将同村的刘大哥叫了过来帮忙。刘大哥只看了眼高娘子的伤,便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帮着布置灵堂。()柳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轻声道:≈ap;ldo;他们是最了解高娘子的人,应该早就猜到了会有今日的局面,想必也想过很多办法劝过,连他们都改变不了的结局,旁人更是无力回转。≈ap;rdo;?榶酥的作品《夫君他天下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谢蘅知道她是在安慰他,没有接话。灵堂布置好,谢蘅去上了一炷香,便转身去了县衙。柳襄薛瑶也各自去上了香。之后,柳襄去了县衙,薛瑶则选择留下来帮忙。并不只是因为高嵛成和她在相看的缘故,都是乡亲们,她理该搭一把手。柳襄回到县衙,乌焰已经将所有的口供都整理好了。“这里没一个人是干净的。”乌焰将口供交给谢蘅,禀报道:“两年前的事他们都知内情,他们分了一千两,其余的都进了上头的口袋,而据他们所招,上头指的是溯阳府尹,所有人的口供都在此。”谢蘅粗粗翻了一遍,交给乌焰:“誊抄一份。”“是。”乌焰。柳襄气的攥紧双拳:“为了这一千两,竟不惜葬送了三千余人!”“梁宇说,上头威逼利诱,他们不得不从。”乌焰又道。柳襄冷哼了声:“贪生怕死,怎配为一方父母官。”谢蘅微微眯起眸子:“溯阳不是终点,恐怕也不止五千两。”柳襄一怔,猛地看向谢蘅。是啊,溯阳府尹不应该为了几千两银子冒这么大风险,这其中怕还有更深的东西。“准备准备,明日启程。”谢蘅话音一顿:“告知高嵛成,他晚几日出发。”“另,立刻往京中去一封信请一道旨意。”乌焰问道:“请何旨意?”“先斩后奏之权。”谢蘅淡声道。柳襄:“”柳襄:“?!”她万分惊讶的盯着谢蘅,合着根本没有什么先斩后奏之权!谢蘅瞥了眼她,皱眉:“不过是走的急忘了讨这道旨意,这么惊讶作甚?”柳襄:“”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天底下大概也只有谢蘅能将假传圣旨这种事做的云淡风轻了。他这才是真正的先斩后奏。乌焰领命而去。过了许久,柳襄才道:“这里世子打算怎么办?”这里的消息按不了太久,他们得尽快赶到溯阳,但如今的县衙无人做主也是万万不成的。正在这时,长庚进来禀报:“世子,人到了。”谢蘅轻轻勾唇,起身:“走吧,跟本世子去迎接新任县令。”柳襄难掩惊讶:“新任县令,谁啊?何时的事?”谢蘅没有答她,直到她出了县衙看见门口的那人才惊愕的睁大眼。“这宁远微()?!”来人正是宁远微。他看见二人亦是惊讶万分,但很快便冷静下来,拱手行礼:“下官见过世子,云麾将军。”柳襄茫然的看看他,又看看谢蘅。她实在不明白这新任县令为何会是宁远微。其实,宁远微自己也不明白。他只是在一个寻常的早朝后被陛下宣见,然后就得了这道密旨。前往平堰城接任县令。但对外他只是奉旨出巡,且去的是西边,查一桩走私案。他实在不明白陛下这是何意,问过后,陛下却说待他到了自然就知晓了。他也想过无数次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出来游玩且此时应该在回南边路上的谢蘅。谢蘅目光上下一扫,意味深长道:“陛下竟派了你来。”柳襄更茫然了。合着谢蘅不知来的是宁远微?宁远微也是一阵怔愣后,道:“回世子,陛下派下官出任此地县令,且是密旨,不知此为何意?”他还从没见过谁上任需要奉密旨的。谢蘅并未答,而是道:“我只是请陛下派个信得过的人来走这一趟,没想到竟会是宁大人,此地略微偏远,宁大人来此,委屈了。”宁远微诚惶诚恐道:“下官不敢,能为陛下分忧,臣万死不辞。”谢蘅盯着他,轻笑了声:“如此,宁大人里面请。”然宁远微刚进门,谢蘅却又驻足,忍不住轻咳了起来。“世子。”柳襄一惊,忙扶着他担忧唤道。谢蘅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移开手掌,手心隐有几丝血,看的人心惊肉跳。柳襄的脸色霎时就白了:“世子”宁远微亦是面色大变:“世子!”

谢蘅浑然不在意的翻转手掌,摆摆手道:“无碍。”“不过是想出来散个心,没成想在这里撞上一堆白骨,但如今我已是有心无力,这里的事就交给宁大人了。”宁远微郑重抬手:“下官定竭尽全力。”谢蘅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掌心的血迹,缓缓道:“明日我便要离开了,卷宗和口供稍后自有人送到宁大人跟前,之后诸事宁大人也不必跟我汇报,自行处理即可。”宁远微稍作犹豫后,道:“是。”“既然陛下派了你来,便是十足的信任你。”谢蘅擦干净血迹,将帕子收好,看向宁远微,语气不轻不淡道:“宁大人做的好,便是大功一件,可若是做不好”宁远微一掀衣袍,跪下道:“下官必定竭尽全力,不负圣望。”谢蘅垂目,扫了他一眼:“如此,最好。”说完,谢蘅便在柳襄的搀扶下缓缓离开。宁远微站起身,看着二人的背影,深沉而复杂。出了县衙上了马车,柳襄才忙问起谢蘅的身体状况,谢蘅却瞥她一眼,嗤道:“鸡血也看不出来?”柳襄一怔,错愕的看着他:“鸡血?”她哑然半晌,才隐约猜到了什么:“做给宁远微看的?”“还不算笨。”谢蘅理了理衣袖,轻淡道。柳襄立刻便明白了:“世子不相信他?”谢蘅挑眉:“这不是很明显?”柳襄皱眉:“也不知陛下为何派了他来,若他真有问题,那”“不是陛下派他来,是我请陛下让他来。”谢蘅。柳襄一惊,不解道:“为何?”谢蘅俯身去倒茶,柳襄忙先他一步道了杯热茶递给他。谢蘅接过饮了口,缓了会儿l,才慢慢道:“怀疑一个人,可又找不到他的任何嫌疑,便可以给他十足的信任。”柳襄没有听的太明白。“他接的是密旨,平堰城我也让人封了,也就意味着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有我们几人知晓。”谢蘅捏着茶杯,徐徐道:“你说,若此地的事还是传了出去,是谁的问题?”柳襄眼睛一亮:“原来是请君入瓮啊。”“可是,他就算有嫌疑,也不见得与溯阳这里的事有关啊。”谢蘅轻轻勾唇:“还记得之前我给你看过的一个名单么?”柳襄想了想,道:“琼林宴通敌的嫌疑人名单?”“嗯。”谢蘅道:“其中有一位大人,与溯阳府尹有关。”柳襄忙道:“是?”谢蘅轻轻道:“兵部侍郎。”这也就是他为何要来平堰城的原因之一。他有预感,顺着这条线摸上去,能够得到一个很不错的结果。柳襄了然的点头,随后想到什么,又道:“可万一宁远微聪明过人,知晓这事有诈呢?”谢蘅淡淡道:“正因为他聪明过人,便一定能看出我想做什么,陛下想做什么,所以,只要他与他们有关系,就一定会冒险送消息。”“若不送,我就逼他送。”柳襄思索片刻后,心中明白了。如果宁远微有问题,这于他而言,几乎是一个死局。“溯阳若真收到了消息,我们会有危险。”“真相险中求。”谢蘅毫不在意道:“若任风平浪静,他们的根只会越扎越深。”柳襄点点头,倒也是这个理。不过“但他若不是呢?岂不是白费了功夫?”谢蘅冷哼了声:“谁说的?”“嗯?”柳襄好奇的望着他。“他在京中有些碍眼。”谢蘅推开车窗,将茶倒了出去:“若他是清白的,就当是我替某个不争气的人清除障碍,届时待他任期满,再在封赏上补偿他一二。”“且陛下亲派他下来,也不辱没他。”“这杯茶凉了。”谢蘅不等柳襄有所动作,便俯身又倒了一杯,捏在手心。柳襄一心在思索某个人是谁,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好半晌后,她才灵光一闪,惊讶道:“世子说的该不是二皇子吧?”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宁远微挡了谁的路。再联合‘某个不争气的人’这有些熟稔的称呼,柳襄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宁远微二皇子身份天壤之别,他自然挡不了他别的路,除了,儿l女情长。云国公府府及笄宴上,她非常清楚二皇子钟情于乔月姝,且宁远微那日也特意找乔月姝搭过话。柳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世子真是煞费苦心。”谢蘅拂袖,深藏功与名般叹了口气:“谁叫我是他兄弟呢。”柳襄被他这般神态逗的轻笑不止。同时也暗暗心惊,原来谢蘅竟那么早就布下了这个局,而她心中也隐隐不安,溯阳一行,怕是困难重重。马车渐渐远去,车道旁边被茶水溅湿的一颗小石子上,隐有几丝血迹。-次日天明,谢蘅一行人便准备启程。临走前,柳襄去见了薛瑶。薛瑶和邻居在高家帮忙,听得他们要走,很有些不舍。“云麾将军还会来吗?”柳襄摇头:“大概是不会了。”“不过”她靠近薛瑶,轻声道:“若是阿瑶姐姐和高大人成了,我们很快就会在京中见面了。”薛瑶脸色一红,忙底下头娇嗔了声:“云麾将军。”柳襄见此心中不由暗道,看来她们是一定会再见面的了。高嵛成这时也知道他们过来了,迎了出来。“世子,云麾将军。”几人转头看向他,不过一夜,这人瞧着却已沧桑了许多,片刻后,谢蘅道:“节哀。”高嵛成颔首:“嗯。”“你等些日子再出发,不急。”谢蘅又道。“是。”高嵛成:“多谢世子。”谢蘅嗯了声,看了眼薛瑶,道:“高大人借一步说话。”“是。”高嵛成与谢蘅走到了一边,谢蘅将手中盒子递给他:“我知道此时说这个有些不合时宜,但溯阳之事不可耽搁,我得先行。”高嵛成一时没明白谢蘅的意思,没敢去接盒子惶恐道:“世子但说无妨。”谢蘅放低声音道:“若你二人能成,若不嫌弃,我做你们的主婚人。”高嵛成一惊,忙回头看了眼薛瑶。此时,柳襄正和薛瑶轻声说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高嵛成回过头,有些踌躇道:“世子”“若是没成,你离开前将它给薛瑶,当做她以后的嫁妆。”谢蘅顿了顿,又道:“她处境艰难,你若是有意,在离开前做好安排。”高嵛成又迟疑片刻,才伸手接过盒子:“多谢世子。”而另一边,柳襄也同样递了个盒子给薛瑶,说着与谢蘅差不多的话。“若没成,它就是你将来的嫁妆,有它在,没人敢轻看你。”薛瑶感激不已,要屈膝跪下被柳襄拉住了。“相识一场便是缘分,无需如此。”几人又寒暄一番,话别之后,二人目送柳襄和谢蘅上了马车。柳襄掀开车帘笑着朝他们招手:“后会有期。”薛瑶立在高嵛成身边,笑中带泪:“后会有期。”二人并肩立在那里,倒很有几分相配。身影渐远,柳襄放下了车帘,朝谢蘅道:“我觉得他们能成,世子觉得呢?”谢蘅淡淡嗯了声。“嗯是什么意思?”柳襄好奇道:“还有,世子方才送的什么呀?”谢蘅如实道:“一块有明王府图徽的玉璧。”“你送了什么?”柳襄呀了声:“那看来我跟世子想到一块去了,我送的是一把有柳家图徽的匕首。”玉璧和匕首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图徽。有它在,日后也没人敢为难薛瑶。谢蘅的眼神在她颊边的酒窝上一扫而过。良久后,他问:“几日能到溯阳?”马车外传来乌焰的声音:“回世子,快的话六日。”谢蘅嗯了声,轻轻靠在榻上,微微合上眼。六日,可真是难熬。柳襄瞧见他眉目中的疲态,不由皱了皱眉。他昨夜睡的很早,今日瞧着似乎精神还是不大好。想到他昨日的咳嗽,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世子可有哪里不适?”谢蘅袖中的手微微颤了颤,而后淡声道:“无事。”柳襄还想要说什么,便见他不耐睁眼:“你认为,本世子是会隐忍的性子?”那倒不是。她见识过他出城后的‘娇气’。柳襄遂暂时放下心来,见谢蘅昏昏欲睡,她也没再出声打扰。好在这一路谢蘅虽每日看起来恹恹的,但到底没像上次一样病倒,七日后,一行人到了溯阳城。与此同时,收到了重云的信。他们一路上已经遇到了多次大大小小的刺杀。都是北廑人,有冲谢蘅去的,也有冲柳襄去的,毕竟二人离开玉京,是一个绝佳刺杀的机会。但好在至今为止,还没有叫人看穿柳襄和谢蘅并不在车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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