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郁想听见储礼寒说。
嗯?什么?
这次不再是精心挑选的宝石、美玉,也不是贝雕和筹码,也不是金链子。
储礼寒插在大衣兜里的左手,缓缓抽出来,他递到了郁想的面前。
郁想本能地伸出手去接。
她和他的皮肤相触,温热传递。嗯?空的?
没等郁想反应过来,储礼寒松开手,一点淡黄色还带着点淡绿色的光点,出现在了郁想的指尖。那光点缓缓腾空。
是……萤火虫。
储礼寒用平淡的口吻叙述道:“我刚到新西兰的时候,当地的威廉姆斯家族开车接我抵达了库克山。我推开车门,就看见了它。
老威廉姆斯说,当地有一个萤火虫洞,里面有很多像这样漂亮的小玩意儿。
“黑夜里,微小的身躯,可以放出绚烂的光。这东西是有些漂亮。我想不如带一个给你看看。然后我就带回来了。”
郁想愣住了。
没有多余的原因。
只是他刚好见到了漂亮的生物,于是就带回来给她了。
跨越广博的海洋,从九千多公里之外,就带了这样一个小东西回来。
可它好像又比那精挑细选、万分郑重的礼物,要来得更加的有意义。
好像就是,男人走在路上,发现路边的花是漂亮的,花上的露珠是好看的,连这一刻落下来的阳光都是美丽的。
哪里没有花,哪里没有露珠,哪里没有阳光呢?
可他那把那一刻,他眼中的美丽带回来给了她。
郁想轻轻地呼吸着,不自觉地又抬手勾了勾那飞起来的萤火虫。
嘿。
好像一下剥离开了庸俗,变得诗情画意了起来。
不,好像也不叫诗情画意。
更像是,大反派不动声色倾泻出来的温柔。
她的感知……应该没有错吧?
郁想歪了歪头,指着外面盛放的烟花,烟花的声音和电视机的声音依稀落在耳朵里。但好像并无法掩盖彼此的呼吸声。
郁想:“那是天上的光。”
郁想再看向萤火虫:“嗯,这是地上的光。”
“谢谢储大少把漂亮动人的光,都带到了我的面前。”郁想轻声说。
王秘书还站在门外。
他听到这里,心里大呼卧槽。
我怎么不知道这还有这样的浪漫用意呢?
王秘书屏住呼吸,退后几步,挡开了后面的保镖。
他觉得这一刻,他们好像都成为了多余的存在。不过今晚郁小姐点夜宵了吗?他们有夜宵吃吗?
门内。
储礼寒垂眸紧盯着郁想,目光没有片刻的转移,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道光,然后又归于了一片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