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煦:?陆慎非秒回:?从煦:???从煦:你没睡?陆慎非:约了人聊事,在吃饭。陆慎非:怎么了?从煦抿着咖啡,看着手机,心道还好,吃饭和睡觉,能保证至少一个,就能保住小命。陆慎非:对了,我下午让助理去接你,你先过去看一下景。从煦:你不去了?陆慎非:有点事,下午应该结束不了,晚上还有个酒局。我明天再去。从煦福至心灵,忽然想到什么,问:你现在不会就在喝吧?陆慎非:差不多。从煦惊了,忙了两天一夜还要连喝两顿酒?这不是拿命换,这是已经走在去死的路上了吧?从煦无语,本来想说陆总,您悠着点吧,命要紧。想想这话过于风凉,删掉,重新打字。从煦:少喝。从煦:我下午到。陆慎非:好,都听你的。从煦看着最后那四个字,地铁老人皱眉看手机jpg喝醉了?这调调是不是不太对。结果马上弹出一条消息撤回提醒,“好,都听你的”没了。陆慎非:嗯。从煦:……怎么说呢,只有“嗯”不觉得怎么样,来一句“都听你的”再换成冰冷冷的“嗯”,就……不顺眼。从煦强势挽尊,凶巴巴:嗯什么嗯,听我的!抵达h市的时候,果然是陆慎非的助理来接。从煦早在住院的时候就见过他,知道陆慎非有什么事,都是这位周助理在帮忙打理。这人年纪不大,长得周正,眼力好、办事效率高,话不多,是陆慎非信任的人。一碰头,周助就把从煦的行李箱接过去,领着人去负层停车场。从煦走在旁边,低头看看表,问:“陆总那边的局还没结束?”周助:“结束了,他也来了,在车上补觉。”从煦意外,不是说走不开的吗。周助:“陆总中午没喝多少,也尽早从饭局上脱身了。”从煦挑眉:还行,至少有“听”他的话。到地库车旁,陆慎非还没醒,躺在座椅放平的商务车后排,安静地睡着。从煦和周助的动作都很轻,放好行李上车,没吵醒陆慎非。车子平缓地从车位里开出来。周助驾车,从煦坐在后排陆慎非旁边。始出地库的时候,阳光透过玻璃斜落在车内,亮白的光线令熟睡中的男人不悦地蹙了蹙眉心。不一会儿,捏着纸制文档的手伸过来,沾着新鲜油墨的文稿挡住了那些扰人休眠的光。从煦一边挡光,一边转头看了眼身旁。太忙太累了,他想。这么多年如果都是这种程度的工作量,颜诺那句“拿命换”,就真的一点也不夸张。但从煦始终没办法用“风凉话”的姿态来审视陆慎非,更没办法感慨一句“何必如此”。反而很明白,陆慎非不是何必,也没办法何必,是必须,必须如此。因为贫穷的烙印,只能通过“拼命”和“努力”来甩拖。穷人家的孩子,想要成功,更是别无选择。这些东西,学生时代的从煦就很能理解,如今也一样。何况陆慎非拼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学的时候就在学业和打工之间来回奔波,到了大三,谈恋爱了,还要再多一个从煦的学校,从两点一线变成三点,经常出差回来第一时间先赶来从煦这边。“你那么忙,就别来了,要么你把你回来的时间告诉我,我坐车去你学校,跟你汇合。”从煦当年是这么计划的。陆慎非却几乎不让他来回跑,宁可自己在路上多奔波一些。到了学校之后,赶得及就多陪会儿,赶不及都能处几分钟处几分钟,最后再拉着行李坐车离开。“你男朋友对你也太好了吧。”舍友同学都羡慕当年的从煦。当年的从煦其实有点纳闷:为什么一定是陆慎非来他这边,他明明时间更空、精力也更多,陆慎非过来和他过去没什么不同吧?“他心疼你呗。”舍友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他为什么不能先心疼心疼他自己,然后再来心疼那个心疼他、同时希望他能先心疼他自己的我。”舍友竖起大拇指:“牛逼!这么绕的都能脱稿。”此刻,从煦默默地吁了口气:还能为什么,陆总就是这么拼。打工拼,恋爱拼,项目拼,哪儿哪儿都拼。拼到最后,好了吧,拼离了婚,完美地复制了那条“升官发财没老婆”三喜之路。可喜可贺,恭喜恭喜。从煦:“……”等会儿,有这么吐槽别人顺便拉自己陪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