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妈点评:“小费人还是可以的。”从煦心道:一码归一码,在他妈那边可以,在他这边,不可以。但从煦也没再轰人,怼也怼过了,状也告过了,人家打着探病的幌子拎着礼盒过来,还是陆慎非的合伙人,又帮过家里一点忙,不好做得太难看。于是费鹏程再进门,从煦稍微做了做样子,问好不好,答:还行、暂时死不了。陆慎非站在旁边冷着张脸大搭腔,费鹏程找不到台阶,尴尬不已。从妈看没人搭理费鹏程,只能帮忙招待:“小费你坐,喝水吗,吃点水果吧。”费鹏程客客气气:“麻烦了,谢谢阿姨。”从妈客套地和他寒暄一会儿。也看出来,费鹏程说是来探视的,实则是来找陆慎非的。她问:“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费鹏程心里跪谢着从妈,找到台阶,赶紧顺坡下驴,大叹:“也不是忙。”眼神瞥陆慎非:“就是有个很重要的项目,离不开人。”换了昨天晚上,从妈巴不得陆慎非哪儿来的滚哪儿去,但此刻,需要陆慎非的不止项目,还有从煦。从妈笑笑,打太极:“工作的事不急,慢慢来。”费鹏程:“这次这个,还真慢不了。”从妈耍起了老套路,直接转开话题,问费鹏程:“吃了吗?”费鹏程追过来,一路赶得急,酒店都没订,风尘仆仆,闻言道:“谢谢阿姨,不吃了,我还有挺重要的事想和陆……”从妈站起来,拎着包:“不吃?饭怎么能不吃?”拎完包拎人:“走,阿姨带你去吃饭。”费鹏程一愣,拒绝着:“不了,不了,真不吃了,谢谢阿姨。”从妈拉着人走:“你都喊我阿姨了,还帮过家里,一顿饭总要给个面子的吧。”说完看向陆慎非:“小陆啊,你陪煦煦,我带小费去吃饭。”边拉边走。费鹏程不好硬掰从妈的手,没几步就被拉到了门口,抓住门框,扭头看向陆慎非,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陆……!”刚吐出一个姓,被从妈一把按住脑袋推了出去:“听阿姨的,先吃饭!”门一合,杂志盖到脸上,从煦笑歪在床头。陆慎非笑不出来,坐到床边,拿开从煦脸上的杂志,表情幽深:“没听你提过。”外号,以及他身边人可能会有的轻视、恶意,都没有听他提过。从煦反而意外了:“上大学的时候没说,这个我记得。毕业之后,这六年多,我也没提过?”陆慎非:“没有。”从煦挑了挑眉锋。或许是心态好心情好的关系,他没多在意,把杂志拿回来:“算了,没提就没提吧。”陆慎非看着从煦。从煦原本想继续看杂志打发时间,见陆慎非盯着自己,回视过去。一回视,见陆慎非神情专注地沉默凝视,上帝视角又来了,默默地观察着,想:陆慎非如今,好像比学生时代,还要话少、沉默。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说什么,陪在病床边,不是看着他,就是在为他做点什么。一刻不离,给人一种恨不得一秒当一个小时用,珍惜每分每秒的错觉。从煦之前觉得,陆慎非这样用心深情,或许是为车祸觉得后怕,毕竟要不是安全带勒得紧,外加运气好,车祸撞成那样,当场作废的可能就不止车,还有人了。可现在……从煦观察着陆慎非,细致地思索着每一个小细节,就在快要抓住点什么的时候,陆慎非倾身吻了下来。从煦的思路立刻被打断,回吻了两下,舒服得眯了眯眼,又去捏陆慎非的下巴,躺成了一只餮足的猫,边捏边小声道:“我觉得我应该不是喜欢浴缸。”陆慎非眼神深,表情敛着,始终沉默,听完从煦的话,低头,安静地缓慢地亲。从煦舒服地享受着,想哼哼。他改抓陆慎非的衣领,手指勾着,主动抬起脖子,凑过去亲,边亲边道:“你现在是不是比以前刚开公司的时候还要忙?”忙到见不着,见不到就不常亲热,不常亲热就……从煦:怎么觉得身体有点饥渴?亲几下就跟久旱逢寒霖似的。27岁的身体不至于比20出头那会儿还骚动吧?可从煦就是亲亲来感觉、亲亲抱抱就觉得舒服。没别人在病房,陆慎非亲他,他就也想亲陆慎非。从煦开始打小主意,亲完了一轮,还勾着陆慎非的衬衫领口,说:“你酒店是不是就在旁边?”陆慎非直接道:“别想了,不行。”从煦瞪眼:“合情,合理,合法。”陆慎非半趴着,撑着胳膊在他身侧:“就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