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低低笑了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行,你不亲亲本王,本王就亲亲你。”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想歪了,又满脸通红,都怪容时每天在自己耳边说骚话!容时调戏完了沈虞,神色才认真了起来。“小舅舅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子。十年前,镇国公府因为一起通敌卖国案被满门抄斩。”“小舅母理应也是要跟着小舅舅一起死的,只是武安侯当时不舍得自己女儿被杀,偷偷将小舅母救了出来,安置在了一处偏远的地方。”“一年之后,小舅母生下了孩子,武安侯将孩子接回来,由二小姐抚养。”当时的情况,容时并不好具体跟沈虞说,只能捡一些不太重要的。“小舅舅十年前就死了,可是为什么楚楚才七岁?”沈虞感觉自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连忙问道。“不是,楚楚应当是九岁,武安侯造假了。”若楚楚九岁,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楚良玉的女儿。但是武安侯将孩子的年龄改成了七岁——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死了十年的人,能有一个七岁的孩子。加上楚楚从小身体弱,发育不全,就算说她七岁,也没有人会怀疑。容时回想起自己的小舅舅,还有些怀念。镇国公府尚武,小舅舅是唯一的读书人。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连才十岁的容时都打不过。没有人想到,就是这样文弱的书生,能娶了武安侯家大小姐。楚良玉十五岁上战场,十九岁便立下战功,二十岁还未嫁人,却无人敢嘲笑她。她二十岁那年随着武安侯班师回朝,身穿红衣骑着一匹汗血宝马,遇见了小舅舅墨光。墨光文文弱弱,却敢拦在她的马前,对她说“楚小姐,我很倾慕你。”楚良玉笑道,“好啊,但是我不和废物交朋友,你会什么?”墨光仰望着她,不卑不亢的开口,“我会读书。”当时镇国公府除了姐姐,无人支持墨光读书。武安侯家也尚武,武安侯不喜欢读书人。却没想到,这位赫赫有名的女将军忽然笑着道,“会读书,那很好啊。”后来,墨光死了十年,楚良玉被武安侯送去偏远之地,所有人都以为一代女将军陨落了。却没人能想到,她为了给丈夫报仇,竟然苦练十年武功,一个人带着一把刀又杀了回来。容时想起当年的事情,又叹息一声。……天越来越冷了,小太子依然总是怀疑楚楚被偷,沈虞一边研究医书一边研究容时的毒。容时仍然喜欢和沈虞黏在一起,沈虞也乐得带他去医馆去让他帮忙。日子这样一天又一天平静而祥和的过去,直到京城落下了冬日的第一场雪。大雪纷纷扬扬,沈虞激动的拉着容时的手去走路去医馆。她脚步欢快,一个接一个的在落雪上踩上自己的脚印。容时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低着头,悄悄踩在沈虞的脚印上。他踩了一路,到了医馆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像个小媳妇。好在沈虞并没有发现,他神色如常,十分自然的上前去解沈虞外衣的带子。当他将沈虞的外衣挂在墙上的时候,忽然恍然了一阵。这样,好像,更像是小媳妇了。好在沈虞一进了医馆就开始忙起来了,并没注意到他的怅然。容时每日跟沈虞腻在一起,自然也学会了一些医术。沈虞早已经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现在京中大多数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杀人狂齐王现在在济世堂治病。大家也没那么怕他了,甚至有人特意过来瞧瞧齐王治病的模样。今日一早便来了一位女子,名叫顾影。沈虞正在研究手中的毒药,将病人交给了容时。顾影一见到容时就呆住了,她素来听闻容时好看,却没想到好看到了这个地步。她看着容时为自己把脉,开药,她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敢偷偷去看。正偷看的时候,却又对上了容时的凤眼。那双凤眼里全是淡漠,她却觉得出奇的好看。一直到抱着药离开,她的脑海里还全是那双好看的眼。顾影走了之后,容时从后面抱住正在捣药的沈虞。沈虞并未看到那边的事情,她连捣药的频率都没变。容时有些委屈的去吻她,“小娇娇都不关心本王的。”沈虞眨眨眼,放下了罐子,转过身去。“怎么了?是风寒了吗?”她自然的搂住容时的脖子,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额头上。“没有发烧啊,我给你把把脉?”“没有生病。”容时将头埋在她的肩颈,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