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戴上围巾口罩和黑色帽子,将自己包裹严实,爬上天台,远远看见沈旬的车开进这个小区,他在电话里头指挥道:“向右转,再向左五十米,对,抬头看。”
沈旬在车内抬起头,看见十几层楼高的天台沿上,他的谢拾正包裹严实,欢快地挥舞着双手,等着他归来,谢拾脚下的积雪层层,不时掉落。
“啪”地一声,沈旬将车门甩上,仰着头看,几步跑进单元楼内,呼吸有些不稳道:“你应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的!”
“……这不是在打吗?”谢拾抱怨道,“手机被杨安抢走也要抢回来给你打电话……”
“做得好。”沈旬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长腿飞快地爬着楼梯,心里默默记下杨安一笔账。
“现在怎么办?”谢拾问:“虽然澄清了,但是会对你有影响吗?”
沈旬恨铁不成钢道:“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只想着我,你要发的微博会完全断了自己的后路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简直疯了,全世界都知道了。”他不可能让谢拾这么做的,以后有他在,都不可能让谢拾这么做。那次车祸,谢拾扑过来,他便在心里发誓,一定会是最后一次了。
谢拾嘟囔道:“我只想着你,你也要生气,我不想着你,你也生气,你是不是提前更年期了?”
“……”沈旬没辙了,低声道:“等着我。”
“嗯,我一直在等。”谢拾声音很轻。
沈旬心里一软。
两人保持着通话,这里是老式公寓,没有电梯,沈旬在黑漆漆的楼道里层层往上爬,恨不得飞起来。
谢拾握着手机站在天台上,举目望去,天高地远,落雪一片,天台门被“笃笃笃”敲了三下。
谢拾转过身去。
沈旬捏着手机站在生了红锈的铁门旁边,头发有些乱,身形疲惫,身上落满了雪,但是眼神炙热一如往昔。
“你……”谢拾开口。
沈旬走过来,带过来一阵寒风与几片飘雪。
谢拾的口罩被扯开,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安静的天台上站了两个人十分空旷,沈旬将谢拾压在墙上,将戒指套上去,十指相扣,认真地亲吻,谢拾不禁回抱住他,此刻一句话都是多余。
多少年前的稚气未脱,嬉戏打闹,重逢后的纠缠不舍,相爱猜疑,俱在这一刻涌上眼前,又变成昨日的记忆退潮去。
他们的日子还长,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