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慵,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只是想吃点别的,”她委屈,“我不想再吃那些营养餐了。”
“你十六岁了,也马上成年了。”梁知成说:“你现在告诉我‘不想’?”
他说:“看来平常还是太惯着你了。”
“……”梁小慵咬了咬嘴唇,“对!我不想吃营养餐,也不想大学毕业就结婚,我……”
“啪!”
一个耳光。
这是梁知成第二次打她。
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她被力道掼飞,摔到了车门边。
天昏地暗,眼前涌动着雪花碎片。
她的颅角抵着车窗玻璃,刺骨的寒与疼,如同一把锥子,凿着她的头颅,钝钝作痛。
她懵然地贴着玻璃。
再冰凉的温度,也不能让她混沌一片脑袋想出为什么父亲会发这么大的火。
“你再说一遍?”梁知成的声音感觉很遥远,伴随着脑海里嗡嗡的声音,“梁家生你养你十六年,你就这样回报吗?”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来——可能是疼的,也可能是因为失望。
她哽咽:“可是我不是你的女儿吗……爸爸,我是你的女儿啊……”
养女儿为什么要回报?
“是。”梁知成:“但是,也是梁家的女儿。”
梁小慵听不明白。
脸颊被打的那块已经彻底肿了起来,开始发烫。她精神萎靡下去,闭着眼靠在车角。
不知多久,车门打开。
寒冷的风灌进暖气刚停的车里,梁小慵不自主打了一个寒噤。
她睁开眼睛,发现外头一片密密的树楚,不见光,在夜里像狰狞的魑魅魍魉。
他们在山里。
她被司机扶下车,跌跌撞撞地跟在梁知成身后。
这是往年祭祖的路。
今年元旦,她才走过一次,不算陌生。
她忐忑地走着,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惩罚。
山风冷厉,她被冻得瑟瑟发抖。
“爸爸……”她小跑两步,拉他的衣角,“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上次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梁知成没有停下脚步,“过过嘴瘾也就算了,但是你这次竟然在结婚这件事上无理取闹。”
“我跟你说过重要性的,对吗?”
梁小慵抿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