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佩宁:“你叫什么?”
“丁兰时。”他收回了视线。梁小慵的目光停在明晰的下颌角上,怔忡。
“好特别的名字,”温佩宁笑,“有什么寓意吗?”
“兰时是春天的意思。”
“真好听,”她说,“你的父母一定很爱你。”
丁兰时的唇角提了一下,勉强算作一个没什么情绪的笑。
他转身离开。
“过来和我们一起坐吧。”温佩宁突然说。
“妈妈……”
梁小慵下意识叫住她,苍白的脸上惶惶不安。她到底是一个刚过十七的小女孩儿,还有惴惴的廉耻心,他们并非真正的男女朋友,从没有互表过心意——甚至,暗示意味的暧昧也没有。所以,到手指抵上窗户纸的这一瞬,梁小慵完全没做好准备。
“我们说话,你让他过来干什么?”
几个呼吸后,她平复心情,佯装撒娇地拉住温佩宁的手。
“绿豆汤是小时做的,端也是小时端的,”温佩宁捏住她的脸,“让人家坐坐怎么了?”
梁小慵咕哝两声:“哦。”
丁兰时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
明明右边还有一条长椅,没有人,他却径直坐在了她的身边。
尽管,离得并不近。
梁小慵还是抱着碗朝椅子另一端挪了挪。
“在南城这几个月还习惯吗?”
“嗯。”丁兰时的余光停在他们间隔的那一段,“叔叔对我很好。”
梁小慵不参与对话,支起耳朵,埋头喝汤。软糯的绿豆清甜,在舌尖一抿就散。
“下学期就高叁了,有心仪的大学吗?”温佩宁问。
梁小慵的手一顿。
丁兰时:“上京大。”
“很好啊,国内顶尖的大学。”温佩宁笑,“有没有想过出国?”
他摇了摇头。
碗里的绿豆汤被搅出一片灰绿色。
温佩宁惋惜,“小慵肯定要出国读书的,还以为你们可以结个伴呢。”
她看着他。
梁小慵也悄悄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