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声:“什么事?”
周聿白的视线微动。
“别看他!”她突然拔高音调,攀在门框的手指发白,“告诉我,什么事?”
“进来说吧。”
丁兰时看了她一眼,垂回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没去碰她。
周聿白挑了下眉,“行。”
三人一齐走进室内,热气腾腾的早饭被随意地丢在玄关。
心口被高高吊起,她紧紧地盯着他们,呼吸稍屏。
才搭建起来的脆弱的信任摇摇欲坠,可怖的预设在脑海里推演。
如果他又一次——
又一次骗了她。
她要怎么办?
梁小慵的脑海里一团糨糊,难以捋清任何一条可实行的反应。
丁兰时:“什么事?”
“真的要当着她的面说吗?”周聿白乐得看热闹,不介意再加把柴,“你不怕——”
“说。”他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来自她的目光像一把尖刺的针,从皮肤推进,缓慢地直抵心脏。
丁兰时感到无解的焦躁。
周聿白耸了耸肩,“多谢你上次帮忙,家里大半的长辈都改了口风,支持由我接手遗产。骆少虞那小子应该吃了好大一个亏。”
丁兰时看向梁小慵。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帮了他什么忙?”
“借了周家一笔钱,填补财报上的空缺。”
“你们……”她抿了抿唇,“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他如实:“四年前。比起骆少虞拿到遗产,他更合适。”
周聿白微笑:“不知道为什么,从你嘴里讲出来的话都这么不入耳。”
丁兰时没理他。
梁小慵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脸色和缓,“……哦。这样。”
“还有要问的吗?”
“没有了。”她低下眼,乌顺的头发遮过脸侧,“吃早饭吧。”
她去玄关拿起早餐,走进厨房。与他再没有交流。
周聿白坐看这场闹剧,拂了拂衣摆,起身,“还以为你们多么情深似海,结果,你也不比我好多少。”
“睡一觉算什么,”走过丁兰时身侧,他低笑,“你即便在她面前跟条狗似的,团团转,可是骗了就是骗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对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