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避着双方的长辈,可却当着她继妹的面,非要递新写的诗词给她。
当时继妹江玉媱脸色便难看,说话也极难听。
回府后更是找茬与她争执,还失手推她落水。
她因此病了数日。
江玉媱也被送到庄子上思过,至今还没能回来。
正当她回想的时候,身旁的连翘轻带了带她的袖缘,语声里透着点紧张:“姑娘,瞧这个阵仗,陈家似乎是来相看的。”
江家唯有她与江玉媱两个女儿。
如今江玉媱还在庄子上。
那陈家相看的便只能是……
“不成。”
江萤紧忙摇头:“我不答应。”
她既对陈三郎无意,且东宫那——
江萤羽睫微颤,都不敢想象,若是太子知道她相看的事,会是怎样的震怒。
江萤连忙伸手拉着连翘:“我们先回内院里去。”
连翘悄悄应声。
两人便顺着屏风的边缘悄然离开,往她闺房的方向去。
方踏进院门,迎面便听见有人唤她:“般般!”
江萤讶然抬起眼帘。
看见穿着橘红色鲜艳外裳的贵女正坐在梨树底下,手里还拿着茯苓刚奉上的蜜饯。
这是她闺中最好的手帕交,魏兰因。
也是贵女圈里出名的坐不住的性子。
成日跟着她的几个哥哥满长安城的闲玩。年后还因为被父亲在赌坊捉住,关在家里整整大半个月,连春日宴都没能去成。
“兰因。”江萤唤着她的闺名,提着裙裾小跑过去:“你的禁足解了?”
魏兰因拿着蜜饯的手略微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没有。我是偷跑出来的。至多半个时辰就要回去。”
半个时辰着实不长。
江萤略想了想,便让连翘给她端来八宝攒盒,倒了一整壶的清茶,自己则往她身边的石凳上坐落。
“我有事想与你说。”
江萤将侍女遣退,踌躇着开口:“有关近日里发生的事。”
魏兰因不以为意:“能有什么大事?”
江萤脸颊微红。
东宫里的事她赧于启齿,便唯有暂且略过,仅是单单与她说起今日来相看的陈家。
“父亲肯定会答应。”她微蹙着眉,似又想起柳氏与父亲夸赞陈三郎的样子:“我得想个法子让父亲拒绝这门婚事。”
其实这桩事原不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