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醒了!”阿琅第一个出声,惊喜地道,“郎君,你差点吓死阿琅了。”
“……”樊伉一脸茫然,“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围着?”
刘盈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眼睛都红了。
“没什么,你突然晕倒了。”无名一脸的漠然,说着身子往后退了退。
樊伉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无名怀里,顿时脸都扭曲了,赶紧爬起来。
无名扶着他站好,然后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伉儿,都是我不好。”刘盈眼睛红红的,语气充满了后悔。
“表兄,你怎么了啊?”樊伉一脸的莫名其妙。
“都是为了我,你都生……晕倒了。”刘盈听吕媭说过樊伉曾经发作过癫疾,但是他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
方才樊伉发作的样子吓坏他了。
伉儿的脸色那么痛苦那么难过,肯定很痛!
伉儿身体这么不好,居然还陪他来城外安抚流民,都是他不好。
“哦?”樊伉挠了挠头,“我晕了很久吗?”
“快半个时辰了。”罗珠挤上前来道。
樊伉:“……”
他怎么感觉才几分钟的样子?
“郎君身体怎么样?你要吓死阿琅了。”前面一圈的贵人,阿琅站在后面不敢朝前挤,又担心樊伉,急得要死。
“我很好啊。”樊伉伸了个懒腰,感觉腿肚子还是有点疼,应该是强烈抽搐过后的后遗症,估计还要缓两天。
“先回府再说吧。”无名板着脸道。
这一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附议。
众人很快收拾好牛车,准备打理行装回樊府。
虽然大部分流民已经回归家园,但依然有少部分没有田地的,又或是逃奴留在这里,罗珠还要留下来安顿这些人。
他们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回去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东西。
“伉儿,好了吗?我们要走了。”刘盈站在屋子里,环顾着这间自己住了将近两个月的简陋房舍,心里居然隐隐有点不舍。
这两个月的经历,比他以前十多年的生活更要让他感觉深刻,让这个小小的少年对于未来对于自己的人生甚至于对于太子这个身份所代表的责任,重新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樊伉道:“走吧,又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外头,罗珠领着这回一起参与赈灾的大小官吏早已等侯多时,见他们出来,罗珠上前一步,对着两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罗珠替栎阳城受灾的黔首谢过太子殿子,郎君。”
刘盈心情也很复杂,连忙回了一礼,道:“罗珠公切勿多礼,这一次多亏了诸公相助,盈铭记于心。”
罗珠连称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