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队率,这样真的好么?那位可是临武侯府的小郎君,听说深得皇后喜爱。而且临武侯夫妇好像也挺护短的,尤其是临武侯夫人,更是彪悍,将小郎君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万一怪罪下来,我们担当不起。”
申屠嘉板着脸孔,道:“今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偌大的铁匠铺一息之间夷为平地,这事瞒不过去,陛下和皇后肯定会过问,我们的职责只要把人交给栎阳内史,至于小郎君是杀是放,全看陛下和皇后的意思。”
樊伉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希望他们能看在老爹的面子上放自己出去。
但很快他就失望了。
申屠嘉吩咐牢卒好好照顾他之后,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牢门。
遇上这么个棒槌,樊伉简直要绝望了。
大牢里突然来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刚刚升任栎阳内史的杜恬丝毫不敢怠慢,苦着脸上前小心伺侯。
“小郎君,城要点什么么?饿吗?渴吗?要不要着人将牢房再打扫一遍?”
樊伉郁闷极了,哪里有心思搭理他,挥了挥手,道:“你找个人去寻我阿母,让她来救我出去啊!”
“小郎君勿要心急,某早已经派了人去府上报信,相信不久就有回音。”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骂申屠嘉不是个东西,招了这么一尊大神,他自己倒是潇洒,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他来收拾善后。
不一会儿,有狱卒送了热的饭食过来。
牢饭当然不好吃,哪怕是杜恬特地吩咐开小灶做的牢饭,也不好吃。
樊伉没心思吃东西,扫了眼隔壁牢房还没醒的光头壮汉,道:“他怎么样了?今天太子殿下多亏了有他在,不然太子殿下肯定会受伤。”
严重点说不定连人都没了。
杜恬愣了一下,连忙道:“某这就去请侍医。”
杜恬走后,牢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估计猜到樊伉很有可能只是短时间到此一游,杜恬本来特地单独给樊伉弄了个套间,他和无名一间,光头壮汉和孺籍再加另个两个小黄门一间。
不过孺籍自打进了牢房就吵个不停,叫嚣着让杜恬放他出去,要不然刘邦一定不会放过他。
态度极其嚣张,语气极其无礼,让杜恬给扔水牢了,连同另两个小黄门一起。
所以现在偌大的牢房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其中一个还半死不活的,进气多出气少。
樊伉扒着牢房的想去瞧光头壮汉的情形,奈何他脑袋再小,也钻不过去,挤得脸都要变形了。
“郎君很担心他么?”无名问他。
“他救了表兄啊!”樊伉道。
要不是他救了刘盈一命,只怕今天棚户区所有的人都要给刘盈陪葬。
此人大功,要好好感谢。
无名扫了光头壮汉一眼,眉头皱得快要打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