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碗里喷香的麦乳精,就是纪燕偷摸整回来的,老二要是不说,她都不知道。但老二主动拿出来,能是因为啥?不就是想体现他家纪燕有能耐,比纪薇强,还有他老实巴交,被小妹骑到头上了吗?
想想以前那些年,老二惯会来这套,老头子因为他揍了老大他们好几次,她以前都没发现。这次纪薇把事儿往老二身上说,她才看透这个老二。
老太太越想越气,一口喝光麦乳精,沉声道:“行!今天下工就分!”
纪薇把碗刷了,回屋休息,想想刚刚那番话,她好像恶毒女配啊。哈哈哈,纪薇自己笑得不行,感觉好像角色扮演,又拿出镜子好好照了照,决定隔一段时间就换个造型,要把这个年代的特色造型都体验一遍,拍照留念!
老太太做了决定也不纠结,把鸽子汤炖上就回屋清点家产,在废报纸上写写画画列清单,她不识字,写的都是只有她自己才能看懂的符号,不过数目是半点不差的。
纪燕闻到香味就觉得老太太又给纪薇开小灶,皱眉琢磨怎么才能让老太太同意分家。可是她没有说话权,爹娘又不重视女孩,不愿意分出去,想说服他们太难了,就算她能赚到很多钱,爹娘也还是觉得她要嫁到别人家,以后靠不上。
可惜她学习很差,要不只要忍一年,考上大学,她就能自己去大城市过好日子去了。不过大学不重要,赚钱才重要,只要能嫁给廖城,她就是省城首富的当家太太,那才是顶顶重要的。
就是牛棚环境太差了,过几年廖老爷子才能平反,廖城才能好好做生意,难道她要跟着他们在牛棚吃苦受罪?
纪燕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主意了!她可以让廖城入赘啊!虽然这边几乎没有入赘的,但她记得廖老爷子这个冬天会病得很重,牛棚又艰苦,她有信心说服廖城带着爷爷入赘,反正只是名义上的,她什么都以他为主就好了。
这样一来,她还是不分家更好,和一大家子一起住,廖城才能更好地融入村里,不被人指指点点。
一时间,纪燕已经想好结婚后的房屋分配了,她和廖城住她现在的屋,廖爷爷就住纪薇的屋,纪薇就是那个唯一的眼中钉,只要把纪薇嫁出去就好了!
纪燕想到就做,又写了张小纸条约林强在知青点后面的树林里见面,落款写上纪薇的名字。这次她一定要把握机会,把别的知青和嘴碎的婆子都引过去,来个当场撞破,到时候有小纸条和林强在,纪薇怎么否认也没用。
对了,她正好去牛棚溜一圈,看看老爷子现在身体怎么样,要是能早点关心,说不定就不会重病了,重病治疗要花不少钱呢,能省则省,那以后可都是她的钱。
纪薇起来喝水的时候,从窗口看到纪燕换了身衣服,鬼鬼祟祟地出门了,那身衣服看着还挺眼熟。
她低头看了一眼,这不和她身上穿的差不多吗?想到那个林强,纪薇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悄悄跟了上去,看纪燕做贼心虚地东张西望,一路匆匆忙忙赶到知青点,从后窗户跳进去把小纸条藏到了一个衣服兜里。
纪薇等纪燕一走,就进去把小纸条拿到手,只见上面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故意用左手写的。她快速搜了一遍,可惜没找到之前的小纸条,马上就是中午饭点了,知青们快回来了,纪薇就没逗留,追着纪燕的方向往回跑。
她看见纪燕身影的时候,捡起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重重地打到了纪燕后脖颈上,纪燕身体一僵就趴到地上,昏死了过去。
纪薇把她的外套扒下来包在她头上,捡起根棍子直接在她身上打了一顿。
“啊——谁?谁打我?啊——救命——”纪燕痛醒了,嗷嗷直叫。
纪薇又专门招呼她的手腕、手指、膝盖、小腿,纪燕顾上顾不了下,顾下顾不了上,想扯下头上的衣服都做不到,惊恐得一直尖叫。
纪薇打痛快了才把棍子一丢,跑回家休息。
纪燕腿上剧痛,痛得她浑身哆嗦,双手也疼得一直在颤抖,艰难地在头上扯了半天才把结解开,露出眼睛来。可周围哪还有人?天冷地上的土都是硬的,连脚印都看不出来,她根本不知道是谁打了她。
难道是纪薇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可是怎么可能?如果是纪薇,肯定会像昨天那样发难,让老太太做主逼她给钱赔偿,怎么会蒙头打她?
可她也没得罪别的什么人啊?
这里离知青点不远,纪燕刚藏了小纸条,害怕被人发现是她干的,着急地就想爬起来,谁知双腿往起一站,右腿就脱离地跪到了地上,钻心的疼让她叫出声来,脸都白了。
纪燕惊恐地伸手摸了摸,痛得她不敢碰,肯定骨折了!
没等她再想什么,就见几个知青快步走了过来。
“我听见有人叫呢,快点看看。”
“真有人!这不是昨天落水那个纪燕吗?”
“纪燕!你怎么了这是?你、你的衣服……”一个女知青看她头发凌乱、满脸是泪、外套还被丢在一边,姿势奇怪地趴在地上,瞬间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了,后面有个男知青甚至立马转身,说要去喊大队长。
纪燕忙道:“我是被人揍了,有人拿衣服蒙住我的头揍了我一顿,腿都给我打断了!”
“啥?”几人惊讶坏了,实在是村里极少发生这样的事,腿都打断了,还是个姑娘家,因为啥呀?
几个知青问她什么,她都说不清楚,倒是林强想到之前衣服兜出现的小纸条,怀疑起来,“你到知青点干什么来了?找人?还是和谁一起过来的?你说出来,我们帮你分析分析是谁打你。”
纪燕垂下眼哭着说:“我就是在家受了气,心里难受出来走走,走到这突然就被人从后头打晕了,然后挨了一顿揍。”
“你晕过去了?晕多长时间啊?”那个女知青还是觉得她被人欺负了,这姑娘家晕过去不就啥也不知道了吗?还弄得一身乱糟糟的,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