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盈打算拒绝,视线落在摆在推车边那张[帮帮我妻子]的牌子时,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人生中得到的第一张奖状是雷锋奖,获奖理由——扶老奶奶过马路。
大概是下雨天卖不出去的原因,桶里的花都蔫巴巴的,孟盈撑着头,一支支从桶里挑。
挑的都是蔫得卖不掉的,拿完最后一支,头顶响起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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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盈回头,周司屹的手肘搭在车窗上,耳机松垮挂在脖颈。
孟盈在他百无聊赖的注视下,把那几支蔫巴巴的玫瑰插在旁边二十四字价值观的标语牌下。
周司屹拎着杯冰美式,盯着她拉高的领口看了几秒,她起身的时候,身后那辆大g刷一声飙过。
回学校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下午有场棒球赛,孟盈先回了宿舍换衣服。
京大是四人寝,刚开学课少,两个室友结伴去临市玩了,只剩下对床的姑娘,叫林皎。
林皎正在泡粉,听到动静回头:“你昨晚怎么没回寝?”
宿舍关系淡,林皎也就是随口一问,孟盈拉开书包,把小熊玩偶摆回床上:“回家。”
确实是回家没错,她每周都回一两次家,林皎知道。
“周五晚课你不在,我本来想帮你点名来着,但还得帮鹿鹿杜教授让你补个假条下节课交他,”林皎拿叉子固定好盒盖,“你这次怎么回去这么久?”
“我哥腿断了,陪他躺了两天。”
“那你哥还好吧?”
“死不了。”
她脱了针织衫,细白手臂上,黑色太阳文身堕落刺眼。
弯腰拿棒球服的时候,孟盈往镜子瞥一眼,左肩的小痣旁边果然有块红痕。
周司屹这个人挺骚,那个红痕是个草莓形状。
很完整,很生动。
当然不是无师自通,他练出来的。
她翻出包饼干,跟桌角的半盒好利时一起丢进书包里。
林皎搅着泡粉:“你跟你哥感情真好。”
——
棒球赛在下午三点,艺术学院对飞行学院,虽然是预热赛,但两个学院的人来得整齐,不到两点钟就坐满了半个看台。
学院荣誉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个原因是两个学院联谊,毕竟两个学院算是京大男女比例失衡的重灾区。
时间还早,孟盈在候赛区坐下,看到对面的球场有人在打野球。
基本都是艺术学院跟飞院的男生,孟盈撕着饼干袋,往球场的记分牌上看。
下半场刚开始,飞院的比分落后了一截,也不奇怪,艺术学院男生虽然少,但想往艺术学院入赘的男生挺多。
孟盈看到好几个眼熟的,都是最近到她们系追人追得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