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公子哥约来西北,有玩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不掺进浑水里,等着局势明朗。
谢家要变天,利益跟牵扯实在太广。
周司屹来这一趟,也是避开这趟浑水。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身处局中,偏偏每次都能成为操棋人,一点儿浑水不沾地把事情办了。
无法避免地要两头跑,下午他跑机场飞了一趟,谈完事,入夜才回来。
那会儿两队胶着拉锯了一天,各自选地儿搭了帐篷。
这几天西北多雨,雨从周司屹下机的时候就开始下。
陆霄洄等在营地门口,周司屹进来的时候他刚挂完电话,脸上的表情难得有点阴沉淡漠。
“又让兔子咬了?”周司屹轻笑了声。
大半夜电话能打到陆霄洄这儿的,除了他从洛杉矶捡回来那个小侄女,估计没别人了。
小姑娘挺有意思,陆霄洄是笑里藏刀心机深沉的,表面雅痞公子哥。
唯独跟这个小侄女,几乎天天黑脸。
陆霄洄咬了支烟,擦一声点火,瞥过来一眼:“操心你自己吧,你妹是卧底这事你早看出来了吧,她这一整天的演技我都不忍心看,你怎么看的?”
“挺有意思,”周司屹玩着手里的一把激光枪,“她也很努力。”
?
陆霄洄皮笑肉不笑:“算了。京城的事你都知道吧,还打算继续玩下去?知道你要收拾谢家,但现在把所有事都翻出来,且不论你要亏多少,谢家那些旁支就够折腾的。老爷子也是知道这些,才没插手的吧。爪子挺利,脾气不小。”
最后八个字没主语,但指代分明。
周司屹掀了掀眼皮:“只要她在我这儿待着,随便嚣张。总归不像你侄女那么乖。”
陆霄洄:“操你大爷。”
但猫不该养出爪子。
养出来了,只怕只养不住,注定要往外跑。
偏偏周司屹给人养出了爪子。
陆霄洄啧一声。
互相伤害结束,陆霄洄拎着手机走了,临走的时候烦躁地说:“人在三号帐篷,加了隔音,但这雷不小,你自个儿看去吧。不是我说,你俩怎么搞得跟偷情似的?”
“她喜欢刺激的。”
“是你喜欢刺激的吧?”陆霄洄冷笑,看到周司屹从桌上拎了罐啤酒,加了句,“啤酒留一罐。”
周司屹已经走出一步,转身把剩下那罐也拎走了。
西北的夏天低沉寂寥,滚雷落在营地上空,昭示着一场疾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