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位费高,”周司屹回头看了她一眼,“昨晚没睡好?”
“做了个噩梦。”
孟盈诚实地说。
这话好像有谴责的意味,虽然周司屹可能懒得理,但他收留了她一晚,这么说有点农夫和蛇了。
孟盈认真补充:“不过没做太久,后来有颗糖,我咬了一口,很奇怪,有点硬。”
“好吃吗?”
周司屹一手撑在窗沿,平静地问。
ch18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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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
不是很记得了。
好像是硬硬的,有点烫,侵略性十足。
她想了想:“应该是好吃的吧。”
周司屹瞥过来一眼。
太阳降到了海平面,孟盈趴在露台往外看。
“太漂亮了,以前都是在沙滩看,从来没在这个角度看过。”她眼睛亮亮地转身。
“那你多看看。”周司屹没什么表情地说。
“你不喜欢看日落吗?”孟盈问。
“不喜欢。”
周司屹站在晨昏分界,侧脸被光影切割,左胸一枚金属质地的荣誉章被照得熠熠生辉。
“我妈喜欢,她失踪前传回来的最后一张照片,是舷窗外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日落。”
太阳渐渐沉入海平线,他的额头、眉骨、鼻梁陷入黑暗中。
孟盈想起航天图书馆的那张照片。
海水涨潮,绵延的海浪声夹在海风里,头顶昏黄的灯光亮起来。
她记得周司屹的主页背景就是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日落。
“所以,”她轻声问,“你选择成为飞行员,是因为你妈妈吗?”
“一部分原因,”周司屹直起身,“本来也没多少选项。”
理解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很多时候人生轨迹都是既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