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指针一下下地转,周司屹的手肘抵在膝上,打了根烟。
草莓味的烟。
没人开灯,漆黑的房间,灰白烟雾缠绕着猩红火光。
一根烟燃尽,周司屹去洗澡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抬眼,周司屹回视着她。
呼吸起伏勾缠。
她跟着进了浴室。
他俯身拿了冷气遥控调温度。
凉风吹在皮肤上,孟盈的眼睫颤了一下。
声控装置发出嘀一声。
“我赌今晚不下雨。”她一字一顿地说。
冷气继续调低,直到显示为二十五度。
周司屹把冷气遥控放在她的面前。
她的头埋在手臂间,所有情绪的冲击下,后脊轻轻颤抖着。
她慌得起了虚汗,周司屹的手插在兜里,垂眼观察着她。
空调机在头顶缓缓运行。
在她颤得快要止不住的时候,周司屹握住她的肩膀:“紧张什么?妹妹。”
他很少叫妹妹。
这一称呼带着某种刺激的背德感,孟盈抖的说不出话,肩膀传来他的温度。
“既然用过机会,”他笑了下,“当然不会让你赢。”
周司屹把塑料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果啤,拆过的烟盒,用了一片的创可贴,粉色水笔,避孕套。
他低头,手指仍放搭她颤抖的肩上,像是帮她稳住,有像是刺激得更加剧烈。
“在酒吧,是因为那个人让你想起了我爸,对吗?”
“你怎么知道?”眼睫颤动了一下。
“我也在查一件事。”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孟盈明白,让周司屹查了这么久的事,不会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
周司屹将衬衫袖口一圈圈卷起,打开浴缸的进水装置。
浴室的窗半敞着,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天空。
很低的天,积聚着浓黑的云,暴雨欲来,水汽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