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并不昂贵的水晶酒杯在江聿过修长有力的手之中瞬间变得仿佛应该出现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江聿过淡淡的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可不像你,迫不及待的去找死。”
简思高耸了耸肩,拿着酒杯主动和江聿过碰了一下,“得嘞,我可不打击你了,玩游戏吧。”
简思高还没说完,欢呼起哄声又响起了,“我去!今天祝敏运气可以啊!又轮到你了!以前老是转不到你,今天总是你!这就是风水轮流转?你可是新游戏规则下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能选喝酒,只能真心话怎么样!”
祝敏不扫兴,笑着说:“当然可以啊,不就是真心话嘛。”
“谁来提问?!”
这时候简思高清了清嗓子,没看身边的江聿过,主动开口:“既然是新游戏新规则,那我这个老班长厚着脸皮来当第一个提问的怎么样?祝敏,你说呢?”
祝敏的笑意像雨水中没有被打湿的一朵白色不知名小花:“行啊班长。我当然没意见。”
“我们也没意见!今天新郎最大!都听新郎的!”
祝敏半垂眸,不去直直的看简思高的方向,只是安静的听他的提问。
简思高清了清嗓子,“既然是真心话,那我就问了——”
“祝敏同学,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念念不忘的人?”
“wow!”
“一上来话题就这么劲爆!后面的同学可要小心了!”
班长话音刚落,同学们就开始起哄。
刀光剑影间,短短几个小时发生的一切在祝敏脑海里盘旋——
补妆时缓缓下降的车窗、卫生间外挡住她去路的栾树花、休息室里合照后那张她未见过的拍立得,以及婚宴上那盘剥好的虾。
江聿过的身影在她脑海中闪过许多次,就连那张被她放在家里的身份证,也如同电影剪影似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祝敏敛了敛神,目光清明,声音利落:“没有。”
短短两个字像是一个无声炸弹,她说完后,四周阒然寂静。
祝敏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饮了一口杯中摇晃的液体。
她不用喝酒的。
只是她忽然有点想喝。
在场的同学的目光四处飘移,但飘飘转转,目的地最终都落在江聿过的身上。
江聿过手握着酒杯,唇角勾起若隐若现的幅度,眼皮恹恹的懒得抬起,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简思高笑的跟没事人似的故意说:“大家都看我干什么啊,祝敏已经回答完了,游戏继续啊。”
周围同学恍然大悟,又隐约想起今天江聿过似乎带了一个女生来参加婚礼,只不过人家提早离开了,于是又忍不住想,简思高故意这么问应该是江聿过授意的吧?没想到江聿过也成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种人,啧,男人有钱就变坏,资本主义家果然不能免俗。
游戏继续进行,简思高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低声同江聿过耳语:“听见了?”
江聿过嗓音像是淬了一层寒冰:“让你问了?自作多情。”
江聿过并没有参加他们的游戏,就在一旁看着他们玩,不经意间,他半抬眸,看着和同学聚在一起的祝敏——
一个若无其事、自顾自的玩大冒险还说没有念念不忘的人的祝敏。
是啊,她多果决,说分开就分开、说忘记就忘记、说没有念念不忘就是没有念念不忘。
江聿过抬起酒杯,将杯中冰凉的酒液一饮而尽,烈性酒顺着唇瓣向下滑落到胃里,酒精分子在胃里膨胀挥发,带来一股酸胀的不适感,这样的不适感向上涌入贯穿心脏。
小没良心的,连看他一眼都不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