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累了,想先去休息一下。”我让自己的语气尽量不僵硬,“你还有别的事吗?我可以去休息吗?”
这样的话里或许还是有些因不情愿而流露出来的怒意。
他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有一时的惊讶,随后眼底似乎翻上了奇怪的情绪,隔了片刻回道:“当然可以。我拦你了吗?”
我点点头,转身就要走。此时他又紧跟了一句:“不吃了,我回房。”
我不明白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也懒得问懒得猜,因此脚步并没有停。
他爱怎样怎样吧。
自残也好,自杀也好,我真是怕够了。
傅炎打算自杀的事我谁都没告诉,他爸妈,我爸妈,都没有说。
那天我缓了一晚上才将将缓过来,也考虑了很多。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没找到傅炎,如果我拉不住他,他是否会跳下去。
大概会的。真是没有傅炎干不出来的事。
上次见到傅炎住院,我以为已经十分具有冲击力,没想到还有更加危险的考验等着我。
我自认不是个胆子很大的人,实在不经吓,而傅炎属实一次比一次过分。
我得承认,我有些不想再管他的事。
而我的方法就是,消极抵抗。
之前我把傅炎当做朋友,以为可以温暖他,感化他,让他重新成为祖国的花朵,变得积极向上,不再阴沉尖锐。
事实证明我错了,不管我拿出怎样的真心,傅炎都不会改变。
我们没收钱没收礼,不嘴软不手短,帮他是出于情分,自然也用不着亏心。我完全没必要觉得自己是背负了使命感的,因为这不是我的责任,我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我不特别,起码没特别到可以让傅炎做出改变。
所以我放弃了,我不打算带傅炎玩了,谁说都不管用。
因为我也不想惹是生非,上学放学这种很容易被人“监视”到的地方就一直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和傅炎一起。
可像一块吃饭,在学校多和他玩,安抚他情绪等等等,这种边界不明确的事,我就开始当耳边风。
别说,自从不把他当做自己的责任,我憋闷的次数呈直线下降。
即便卓女士暗中观察两天后又来对我进行思想轰击。
“芊芊啊,你和小炎又怎么了?”
我靠在床头边翻着大部头边随口答道:“没怎么啊。我不都天天跟他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