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顺风耳,这哪听得见,于是眯着眼抻着脖子:“什么?”
他估计觉得我是故意的,呲着牙提高了音量:“摔、倒、了。”
摔倒了?
摔倒了?
如果没听错的话,这个回答还蛮出乎我意料的。
这么说起来那划痕确实更像是擦伤,通过我刚才的仔细观察,边角上应该还带了些细碎不显眼的磕伤。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哦不,算是多年后再次见到傅炎的时候,他的脸上也并不安生,贴着创口贴,额角眼角不少青紫。
磕磕碰碰的,比我还不当心。
还没等我再问问怎么会摔倒,傅炎就摊开了两只手,露出掌心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伤:“手上也摔伤了。”
我低头看看,他右手虎口的地方分布着一些似是被沙粒碾过的擦伤,还透着刚受伤的红。
“怎么回事?”
傅炎朝一边撇着下巴,义正言辞的:“我去打篮球了。”
“……”
这我就不好说了吧?安慰不是,责骂也不是,毕竟这是他自作自受。
但我其实并不太认可他打篮球这种的行为,因为我知道傅炎的身体状t况更适合静养,不适合太激烈的运动。
他妈妈和医生不都早有叮嘱吗?运动会的时候他也不乐意参加运动,我还以为他自己也十分遵循医嘱呢。
于是我带了点苦口婆心,好言好语地劝道:“你身体不好就别瞎动了。”
这是一句多么多么多么——善解人意的话呀,又不知道触到了这小祖宗什么霉头,他又不乐意了。
傅炎实打实地气愤道:“谁跟你说我身体不好的?”
我微微茫然,心里嘀咕这不是你的真实情况吗?
见我没有马上回答,傅炎急了:“我以前经常打篮球的好吗!”
他似乎很见不得别人怀疑他的运动能力,持续此地无银三百两着:“我不参加运动会不代表我不行,我就是不喜欢参加而已。”
我十分认真地看着他,想等他继续说下去,他说着说着却突然闭嘴了。
“你不信?”傅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质问我。
“我信。”我正经地点点头,“特别信。”
为了让他打消怀疑,我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换了个话题:“那你打个篮球怎么还摔倒了?这么激烈?”
这是个多难回答的问题吗,又或许是恰好问到点子上了,他的气焰竟然一下就消了,重新嘀嘀咕咕着:“这几天不是……下了雨吗。”
今天虽然起雾无雨,但前几天还有昨晚上都下了大雨,入秋的南方潮湿,地面确实不易干。
所以是去室外打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