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很柔顺,我最近十分喜欢摸,他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动作,每次都心情愉悦。
我叹口气,心里五味杂陈,郁闷之余只得低头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开始收拾拼图:“不早了,一会儿宿舍要关门,我得走了。”
傅炎好像本来有要说的话,听我这么开口就停了下来,也跟着看了眼时间,嘟囔了一句:“这才几点啊……”
我懒得理他,将散乱的拼图碎片丢进盒子,就准备舍下只拼了一点的作品无情离去,却在刚要起身时被死死拽住,又跌坐了回来。
傅炎一语不发地看着我,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干嘛?”
他瞟我几眼,垂眸,又抬眼瞟我几眼,语气有些怨念:“多留一会儿。”
不是“多留一会儿吧”,不是“多留一会儿吗”,就只是“多留一会儿”。
再加上他攥得很紧的手,我感受到了他的决心。
美色当前那又怎样,我是那种没原则的人吗?
于是我义正言辞:“想什么呢,我得回寝室了,行李也都在寝室。”
虽然是明天下午的飞机,路程也不算长,即便往返一趟也不会耽误任何行程,但这有什么要紧,最主要的是我要回寝室的目的不会变。
傅炎的表情竟然变得严肃:“路芊芊,你到现在还不信任我。你从来都不肯留下来。”
我想了想,发现他的确提过好几次要我留下来,每次都说给我准备好了洗漱用品,会换新床单,自己睡沙发。可我没一次听进去的。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做什么,这一点上我是很信任他的。可我也不习惯留宿在异性家里。
哦,虽然我们很久以前有过一段同居的日子。勉强可以算同居吧?
傅炎不高兴的时候得顺着他,不然他容易变得更焦躁,这是我的经验。于是我反握住傅炎的手:“我怎么就不信任你了?不信任你会让你亲?”
原本还一脸苦大仇深的傅炎,在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之后,耳朵“唰”一下全红了,并且不动声色地撇开目光不看我。
他虽然伪装得相当淡定,我却把他的情绪看得清清楚楚。
我歪了歪头:“想赖账啊傅小少爷?”
傅炎看过来,嘴巴无声地动了动,最后说道:“才没有。可我就只亲了……一次啊。”
“噢,”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嫌不够咯?”
谁能想到,他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而是观察了一下我,才试探地回了:“本来就不多。”
还真是巧妙呢,把“不够”换成“不多”,是觉得我会认可他的控诉十分合理吗?
当然了,合不合理都是我说了算。
我问他:“上次亲的哪?”
他“啊?”一声,啊过之后极为迟缓地指了指我的左脸。
我点头:“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这次依然没有反应过来,我嘲笑般地看他一会儿,然后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还看不出来,那就是他过于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