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三十多岁的长相,却一副六十多岁的做派。
傅炎朝他的方向瞟一眼,露出些不耐烦的表情。
我也若有所思地看着祝医生的背影,直到被傅炎拉了拉衣袖。
“路芊芊。”傅炎的声音透出些紧张,虽然他已经尽力掩饰,我还是听出来了,“祝衫跟你怎么说的?”
我眨眨眼:“你猜?”
他就皱起了眉,呲了呲牙:“不能告诉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我故意没立马回答,他居然就急眼了,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就知道,我跟他说t了别跟你夸大其词,跟他说了好多遍,他答应得好好的,结果根本没——”
我看他这样就没忍住笑了,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至于吗。他没说什么,就说了点你的病情而已,还有之后的治疗计划。”
傅炎闭了嘴,胸口起伏一会儿,才问道:“真的?”
我扬着嘴角点了点头。
傅炎仔细看了我一通,然后微微移开目光,低声说:“路芊芊,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那么快能好,你会……”
“我会陪着你的。”这次我没有故意不说话逗他,回得很快。
傅炎就又把目光移回到我的脸上,隔了好半天才开口:“真的吗?”
“真的。”我很认真地回答他,握紧了他的手,“而且,不仅是我,邱阿姨也会一直陪着你。”
傅炎回握我,抿了抿嘴唇,眼中流露出自我怀疑:“可是都这么多年了……很少有人会持续这么多年的。我会不会真的好不了?”
傅炎的情况的确有些特殊,祝医生也说这么多年过去,治愈的难度只增不减,毕竟病源并没有彻底解决的迹象。
可祝医生也说,即便好不了,如果他的情绪可以保持相对稳定,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傅炎这个人,得哄着点,我已经参透这个道理,既然他这么在乎自己能不能好,我就得给他信心。
“不可能。一定会好的。”我很坚定地回他,甚至还给出了佐证,“我还记得小时候刚见你的时候,你暴躁得很,都不让人近身。现在明明已经好很多了。”
傅炎听完,眨眨眼像是在回忆,而后皱起眉,露出极其不认同的样子:“我没有对你很暴躁啊,也没有不让你近身。”
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居然又跑偏了,我撇撇嘴:“我说你大多数时候,谁说你对我了。”
傅炎垂下眼睛,轻声嘀咕了一句:“可就算对你不一样,你不还是很怕我。”
这不服气的委屈样,是又在算旧账了。虽然我觉得自己不算理亏,可要跟傅炎讲道理,现在已经很没有必要。
我干脆支楞起来:“那你说我该不该怕你?你记不记得你站在窗台拿生命威胁过我?”
当时他站在教室的窗外,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我现在仍是不敢想,如果我没有去找他,如果没有找到他,他会怎么样。
这件事还真是想起就很不爽。
傅炎好像很快就回忆起了这件事,又或许是早就想要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了,有些激动:“可那天我们吵架了,你凶我凶得很厉害。你还说了很多很讨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