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状态本就不好,刚才情绪又波动那么大,果不其然出现了问题。
我立马伸手扶住,他搂住我,一手及时撑在身后的路灯杆上,这才没倒下。
我把傅炎的头掰过来:“头晕?”
他轻声答道:“嗯,还有点疼。”
我瞬间又气又心疼,忍不住斥责:“让你瞎跑,赶紧回医院。”
他却嘴硬地拒绝:“又没有用,不想回去。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再没有用也得回去,要是身体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不知叹了今晚上第几口气,却还是放柔了语调,“我陪你回。明天让医生再检查一次,如果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就出院,一天都不耽误。”
他看了我半天,终于是乖巧地回了个“嗯”。
两天后,回桐城的前一晚,我被傅炎强行扣在他的出租屋里陪他收拾行李。
收拾着收拾着我俩就一起坐在地上玩起了拼图,他说是专门给我准备的。我倒也确实玩得不亦乐乎。
其实在傅炎晕倒之前,我是没有想过要和他一起回家的,一是因为我不想被我爸妈知道,二是因为我听说傅炎高中时就离开了桐城。
虽然我知道最熟悉傅炎的医生在桐城,但我却并不确定傅炎的治疗是否还需要回桐城。
所以我其实挺好奇,为什么我提到桐城的时候,傅炎并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
只是既然他没有反对,那么显然这是最优解,因此这些问题都不是最重要的了。
不过另一个问题我还是无法忽视的。
“你跟你爸妈说了吗?”我琢磨了一阵才问道。
刚才还愉快并认真找着拼图的傅炎突然沉默了,表情不太自然。
我感到有些奇怪:“这种事还是告诉他们比较好吧?”
他低声说:“我自己可以的,已经跟医生说过了。”
我觉得傅炎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没有问下去,转回了头继续在拼图堆里挑挑拣拣。
没想到刚低头找了没多久,傅炎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离得很近,带来了一阵痒意:“他们离婚了。”
我的手顿了顿,抬起眼朝侧边看过去。傅炎的脸近在咫尺,结结实实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要往后仰,他却揽住了我的腰,又凑近一些。
“你不要躲。”
我推了推他胸口:“靠这么近干嘛?”
他皱皱眉:“不可以吗?”
傅炎又开始蛮不讲理了,我觉得实在很好笑:“可以,但别这么突然。”
他静静地注视着我,我大概是被美色迷了眼,愣是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刚才他说了什么。
“你刚才说你爸妈……”
我知道傅炎是想我继续问的,如果他不想说,就不会在这个话题被无声掐断了之后主动提到。他的老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