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尧看了它一眼,没动。
“子不教父之过。”苏青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向他,“陈述尧,你要替你的猫给我道歉。”
“这几天我送你去上班吧。”陈述尧默了默,他知道单薄的一句对不起肯定不能让苏青消气。
可话出口,心里就跟着生出一抹不合时宜的期待。
他压着心头的跳动看向她。
涂过药的脚踝传来灼热的感觉,但是盖过了原先的疼痛。
苏青思考了两秒后点头,“可以啊。”
悠悠见拉不动陈述尧,又踩着傲娇的步伐原路返回了。
陈述尧视线瞥向墙上的钟表,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
他跟她道别,走到门边又想起什么,脚步停下,“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情,及时报警。”
苏青一愣,大脑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可是你不就是警察吗?”
她说完才意识到什么,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忘记你离职了。”
这下换陈述尧愣住了。
30月亮(修)
隔壁悠悠不知道又弄倒了什么东西,叮叮当当的声响从阳台没拉严的门缝中传来。
好不热闹。
陈述尧敛眉,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问句——“你怎么知道我离职了?”
苏青当然没有把江安告诉她的事实说出来,她眼睛转了转,“猜的,我好几次路过警局都没有见你的车停那。”
陈述尧也不知信了没有,反正,他也没再追问,叮嘱她哪天有时间可以在家里装个摄像头。苏青听见“摄像头”三个字就心里膈应,敷衍地应下,“你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整栋楼都寂静。
回到房间,陈述尧沉默地静坐了好一会儿。敞开的抽屉里放着贴着各种标签的药物,整齐地排放在一起。
最外边的药瓶是唯一没有标记的,他刚放进去还没来得及打开的助眠药物。
陈述尧拿出那个白色药瓶,沉思了两秒,抬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两周前,他被陈文斌的一通电话叫回了家。
过去这么多年,陈述尧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接受来自父母明显的偏心。可是在真的踏进书房,对上陈文斌那双情绪难辨的眼睛时,他还是感受到心脏往下坠的难受感。
“你真的太叫我失望了!”
陈述尧想解释,想说些什么,可是陈文斌的下一句话就把他定在了那里。
“你不要忘记你自己姓什么。”陈文斌商场历练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一幅不怒自威的面孔,他把文件往桌面上一扔,伴随着重重的一声响后,目光扫向下首的小儿子,“你哥哥纵使是急功切利了些,也轮不到你去举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