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按他私心来的话,是他的儿子,他还想直接无罪释放呢。
但不可能的,要是拿不出个让陛下满意的惩处方式,他这个尚书令就做到头了。
是扶持他登基的功臣又怎样?
功臣也是臣,不是恩人,不能骑到君主头上去。
不听话的臣子就是没用的。
禹大郎本来以为大祸临头,却听得陛下说让他父亲拿主意。
他瞬时就松了口气。
好歹是亲儿子,肯定是能从轻处罚的。
不过回去之后可能免不了一顿家法了。
答应他的
禹大朗脑海里开始盘算着,怎么哭求才能让父亲心软。
这时尚书令跪下请罪:“逆子无状,祸乱宫规,请陛下赐其鸩酒一杯,以正视听。”
禹大郎双目圆睁:“阿……阿耶,您说什么?”
但在场之人都没有人搭理他。
尚书令虽然心痛难忍,但舍弃一个儿子,保全禹家,没有问题。
何况本就是他自己犯的事。
贝恒见他态度如此,脸色稍缓。
他对心腹一向宽容不少,这件事没有外传损伤皇家颜面,通融一二也不是不行。
“爱卿平身吧,看在我们君臣情谊上,且今日公主百日,不宜杀生,朕可以饶你家大郎一命。”
“廷杖一百便算了吧。”
贝婧初被他这句宛如大发慈悲的话笑疯了:【哈哈哈哈太六了,廷杖一百便算了可还行。】
尚书令却是欣喜叩头:“谢主隆恩!”
皇帝确实开恩了,他还特意嘱咐了蒋公公一句要留条命。
但是禹大郎却不觉得是赏赐,他被架走的时候还在叫唤,“阿耶救我阿耶!”
只叫了一句就被堵上嘴拖下去了,随后传来的只有棍棒狠狠敲在皮肉上的声音。
另一个当事人也要罚的,按理说该直接赐死,而她又是尚书令的女儿。
可是尚书令并不知道,不会也为她求情。
皇帝就没有理由网开一面。
嘶~有点难办。
他只是担心尚书令以后要是知道了这人的身份,而人又被他赐死了,君臣之间产生嫌隙。
虽然臣子要是记恨他,灭了就行了。
但是少灭一个是一个吧,趁手的臣子很难得的。
可他也不能直接问禹寄君:爱卿,和你儿子私通的这个也是你闺女来着,你要不要为了她也给朕磕一个。
他已经能想象到他要是这么说出来,尚书令的表情是什么了。
幸好小家伙又在心里嘀咕了:【就是那个,那个簪子。】
【姐妹别傻着了,手攥那么紧干嘛啊,把你那个檀木簪子拿出来啊!】
【信物,这是信物啊,不然你就要死翘翘了。】
听完后,贝恒目光聚焦在她手上攥着的东西上。
露出的是半截乌木的簪身,但雕花被遮住,看不出来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