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他们也不敢!”老钱笃定地道。
黑塔道:“陕州兵都是一群孬蛋,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未真正上过战场,刀箭估计都生锈了。成日只听到他们剿匪,凶神恶煞催缴赋税,若躲着不交赋税的百姓,他们就动刀箭,比打敌人凶狠百倍。哪来那般多的匪,他们丧心病狂拿百姓冒充罢了。”
老钱抚掌,哈哈笑道:“比起雍州府,朝廷反而会更加谨慎,忌惮将军翻脸,边关乱起来。”
虞冯脸沉了下去,道:“边关绝不能乱,虞氏守在雍州府的一天,就不能让西梁乌孙踏进来!”
“行行行,你厉害!”老钱朝天翻着白眼,心虚地回道。
哪有真正料事如神,能算到一半就已了不起。反正姚太后与严相别苗头,比起虞昉能独断,朝廷的反应比不过雍州府,雍州府就多了一分胜算。
铃兰磨好了墨,裁减好纸铺在虞昉面前,她拿起笔蘸足墨开始写字。
老钱伸出头,一幅探究的眼神,问道:“将军可是要写公函,让黄宗尚带回京城?”
“是情信。”虞昉头也不抬道。
书房瞬间安静下来,黑塔几乎快哭了,虞邵南垂下了头,老钱则满脸兴奋,嘿嘿直乐。
桃娘子朝他翻了个白眼,老钱忙努力绷住,原本就瘦的脸,看上去十足像是只蚂蚱。
虞冯则是惊讶莫名,他以为虞昉要给张达善赵秉持写信,坐实虞昉所言求亲之事,便道:“将军可是要给陕州甘州去信,这个时候再写信过去,可会迟了些?”
“写给景元帝。”虞昉回了句,片刻后补充道:“疑中之疑,比之向内,不自失也。”
虞冯怔住,虞昉已经对找秉持他们使用“无中生有”,如今又多了道兵法中的计谋。
景元帝若有所松动,姚太后与他意见不合,母子起了嫌隙,对雍州府又是一道生机。
虞昉没再说话,低头认真写字。她的毛笔字写得很是一般,只能称认得出来,她写得简单,很快便写完了。
“你看看。”虞昉指着写好的信,对铃兰道。
铃兰忙拿起纸吹了吹,低头看了下去,待看到虞昉的字,先是抿嘴憋笑,很快双眼亮闪闪,脸上浮起阵阵红晕。
“别管字,你可会心动?”虞昉问道。
铃兰将纸捧在心前,重重点头嗯了声,“心很乱,噗通跳很快。”
虞昉再看向一脸好奇的桃娘子:“你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