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纯洁,我看你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涂仰彩弹了顾语脑门一下,便越过顾语,走到餐桌旁坐下,“单纯睡觉。今天开心,我想你陪我聊天。”今天是她重见天日的一天,积压在心中的阴霾消退,这份喜悦怎能不与顾语一同分享?“谁叫你说得那么暧昧…”顾语揉着脑门,不满地嘟囔,“又是捏脸又是弹脑门的,我有那么好欺负?”“你刚才的脸,写满了‘请欺负我’四个字,我是在好心满足你。”红酒已经开好了瓶,涂仰彩扒开瓶塞,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了两口,“你不来坐下,我就自己开动了。”“谁说我不来?”顾语走到了涂仰彩跟前,置气问道,“你怎么光给你自己倒,我的呢?”“你的嘛…”涂仰彩又举杯轻抿,“当然是由我亲自倒你了——”搁下酒杯,伸手一拉,软玉温香便落入自己怀中。在怀中人挣扎起身前,涂仰彩已经覆上了那两片因惊讶而微张的唇瓣。酒香四溢,撩醉人心。唇齿交融间,顾语的手也攀上了涂仰彩的颈部,迎合与索取。“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是谁啊……”呼吸不畅,顾语终是推开涂仰彩,轻喘质问。涂仰彩一点运动细胞没有,肺活量却异常惊人,数次交战中,顾语总是那个先败下阵来的人。“今天在场馆外我就说过我想吻你了,”涂仰彩又啄了顾语一口,“这一下,是罚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接吻?”顾语怕了,麻溜地起身坐到了涂仰彩对面的安全区域。“大概是因为…”涂仰彩假装沉思,“你的唇色是我视觉恢复后看见的观色(十七)从常住客卧的客人变成自由出入主卧的屋子另一女主人,顾语没感到任何不适。晚上睡觉,不再孤枕难眠,有热乎乎带体温的人形抱枕可抱;早上起床,不再形单影只,有温馨治愈的额头早安吻可享;闲暇时分,还可近距离欣赏恋人专注地对着画架挥洒画笔勾勒风景的模样。且屋子位于偏远山村,村子村民又纯朴和善,如此种种,令顾语时常觉得她是隐居在了与世隔绝的仙境桃花源。然而不招人喜欢的苍蝇,是会自己找上门的。舒适地度过了一周的二人世界后,顾语和涂仰彩便要一起去祭拜涂麟了。涂麟的墓离村落不远,落叶本应归根,可如果没有涂仰彩当初以遗产为筹的坚持,她们此刻就是在城里公墓祭拜涂麟了。纸钱香烛早已备好,一一点燃,三叩九拜,心中默念希望能传达给先人的话语。一叩首。女儿不孝,今后恐不能彩衣娱亲、尊兄孝母。但女儿无愧。出卖尊严维系的亲情非我所愿,即使您责怪,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信念。二叩首。女儿不孝,今后恐不能为涂家添子添孙,延续血脉。但女儿不悔。谁又能轻易放弃自己亲手抓住的幸福,若您在世,一定能够换位理解。三叩首。虽难尽孝,女儿却时刻未忘您的教诲。兄长的人生我无法帮忙抉择,但我的人生却掌握在自己手中。愿今后每次前来见您,我都更加接近您所说的‘出色’。明火灭,鞭炮静,祭拜结束。顾语不太喜欢祭拜时的沉重氛围,正想拉着涂仰彩赶回村子,却忽然听见一道称不上悦耳的尖锐女声自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