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在哪里都是工作,有舍有得。”
“但你是为了我才来ef。”
提起这件事,又见庭雨疏在自己怀里躺着的模样,楼知秋想起四年前,自己也同样陷入过茫然。
那时庭雨疏还在体育协会任职,负责赛事招标和组织运营。
“你有时间吗?”
楼知秋问出这个问题时,庭雨疏正在茶厅看承办方标书。
“稍等,十分钟。”庭雨疏头也没抬,刚翻过了一页。
楼知秋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我想知道,你月底有时间吗?可能要半……”他舔了一下枯燥的嘴唇,还是说,“一个星期。”
庭雨疏停下手头的事,抬起头看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怎么了?”
楼知秋看了他一会,忽然笑了笑,“没事,我就是突发奇想,想去坦桑尼亚看瞪羚。”
这段时间庭雨疏很忙,出差很多,即使回家也常带着工作。与之相反,楼知秋则闲得发慌,他有接近一个月没新工作了,每天除了遛狗,健身,做家务,其他时间都在研究菜谱。一般饭后会看看科技简报,接着就开始无所事事,除了公司必要的技术支持,实验室也懒得去,那些电子仪器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开过机了。
在他的专业领域内,由于触摸到行业技术瓶颈而感到受挫,在具有重大的材料、算法重大突破前,深感自己理想的实现遥遥无期。同一时间,针对他的一些想法,例如公益项目的科技支持等等,公司的市场调查以及风险评估,频频对他亮红灯,又自觉掣肘。他当然可以继续做一些市场欢迎、前景预见性充分的项目来赚钱,但他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楼知秋觉得自己该出去走走,其实一个人也可以,或者任何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也可行,但他就是希望庭雨疏能陪他,这样当他看到什么思维发散时,能够立刻跟他分享,能听到来自他的,自己最感兴趣的反馈。
可是这个心愿显然并不现实,庭雨疏正投身于忙碌之中,把他从他自己的事业里剥夺,要求他像履行伴侣照料义务一样地陪伴自己,是一件自私又残酷的事情。
“你继续忙吧,没准我下一个念头是去智利看格雷冰川。”楼知秋挑起眉,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
他准备要走,庭雨疏却已经放下手里的标书合上,眼里露出温柔的笑意,邀请他,“过来聊聊?”
楼知秋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庭雨疏见他脸色不好,“昨天又没睡好吗?”
楼知秋点头,“头也有点痛。”
庭雨疏给他揉额角,引向自己,楼知秋顺着躺在他腿上。
紧皱的眉头被轻轻揉开,“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我无从下手安慰你,我不懂你的工作,不能给你有效的建议。”
楼知秋往他身上贴,鼻尖隔着夏天清凉的布料蹭庭雨疏柔软的小腹,懒散地说,“你总是这么……这么务实。有效的安慰不等于有效的建议。”
“我以为你想一个人待着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