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柏勋看着傅桀铖,眉头紧拧,沉默几秒才说出沉痛的现状:“为小兔子研制的药……没用了。”话音刚落,整个房间每寸空气都被抽空了般,气氛瞬间凝固住。谁都没开口。沅玺第一次见自家表哥脸上露出痛苦又隐忍的神色,吓得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问。沉默蔓延。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傅桀铖开口:“没有办法了吗?”声音带着微不可觉的轻颤,短短几个字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有。”简柏勋说道:“之前我为他研制过另一种独特的药,不过缺一份药材,如果成功的话,以后可以长期抑制他发情期的痛苦,反之……”傅桀铖不敢去听那个失败的后果,直接出声打断:“需要在哪找?”“妖界。”尾音刚落,傅桀铖已经迈步离开。“铖爷!”简柏勋冲过去说什么都不让傅桀铖走:“你不可以!”回应他的只有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滚。”简柏勋深吸口气,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傅桀铖为了小兔子,是如何可以连命都不要。谁都无法去制止。简柏勋深深看了傅桀铖一眼,不知过了多久才妥协地闭上眼睛:“铖爷,我希望你不会后悔。”沅玺不知道简柏勋为何会突然拦着傅桀铖,只知道两人的神情都十分不对劲。在自家表哥离开前,简柏勋还往他体内注射了不明液体。沅玺刚想跟上去,却在这时看见眼前高大的人毫无预兆倒下。在沅玺震惊的目光中,简柏勋淡定地开口:“帮我把他扛到床上去。”“你什么意思?”护着自家表哥的沅玺冲过去单手抓着简柏勋的衣领,怒吼出声:“你给我哥注射的是什么?!不是答应会帮他救人的吗!”“镇定剂,让他睡一觉而已。”简柏勋睁开沅玺的钳制,已经开始打开自己的药箱:“看到你哥的脸色了吗?虽然小兔子要是真有什么意外你哥也活不了,但如果我放他离开,那就真的回不来了,现在是两条命在我手里,如果不想他两死,就给我去找一个人。”“找谁?”沅玺皱着眉问。“闫哲。”简柏勋看了眼紧闭双眼的两人:“但雪狐从不踏出那地方,所以需要你去求他。”听到这个名字沅玺头发就发麻,可现在紧要关头也顾不上那么多。可刚转身,就看到阳台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中,长发飘逸,一双狐狸眼在月光下格外邪魅。在沅玺吓得失了色的面容中,阳台上的人缓缓踱步而来。指尖轻抿着一株血红色的草,与那张白皙精致的脸融合下显得十分妖冶。简柏勋看到闫哲手中的草,瞳孔惊讶地微微收缩:“你……”他怎么也没想到,雪狐会为了小兔子回到曾经说过不再踏足的地方。“老朋友见面本该寒暄的,但现在看来,不是时候。”闫哲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在看向床上的南俞时,眸子微眯:“多年不见,现在胆子变得不小,敢教坏我学生配合你演这一出……”秘密被一眼看穿的滋味自然不好受,可简柏勋只是淡然一笑:“灵医没有别人想的那么高尚,只是偶尔喜欢去赌一把,然后听天由命。”闫哲不屑地轻哼了声,显然也没把作为妖族第一灵医的人放在眼里。“东西我带来了,但如果没能救活我的学生……”一双勾人心魄的狐狸眼倏地掠过抹狠戾:“就只能拿你的命,给我学生陪葬了。”雪狐扔下一道冷傲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从头到尾都被无视的沅玺要不是时机不对,指定对着闫哲背影大骂臭狐狸。敢情他之前做牛做马那么久,现在作为伤患,没有问候就算了,连个正眼都不舍得给一下!南俞感觉自己一会处在冰窖中,又一会被丢进火炉里。当体内的冰冷和炙热融为一体时,疼痛感渐渐消失。等他睁开眼,眼前已经是他熟悉的地方。那是傅先生的房间。南俞目光有了焦距后,鼓了鼓鼻翼在空气里嗅了嗅,越嗅越往旁边去,等抬头就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一双深邃的黑眸正在看着他。没戴着眼镜,眸底却尽是他熟悉的温柔,四目相对间染上的柔情更是像暖流般快把他包裹住。这是他的傅先生!意识到什么的小兔子惊讶地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脑袋撞进傅桀铖的怀里。开心地在结实的胸膛上使劲地蹭来蹭去。“啧啧啧,重色轻友呐。”突然一声叹息打断南俞的动作。回头望去,只见小表弟一只手还打着石膏,站在床边不住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