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明遥呆呆地叫了声,听不出是在表达不满还是赞赏,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脑子里装的都是连绵不绝的余韵,沉沦的漩涡越卷越大,明遥软在沈云灼的怀抱里,又叫了一声:“老公。”
这个插曲就这么过去了,事后明遥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没有深究。
对沈云灼的愧疚压过了对他的怀疑,总觉得亏欠了他什么似的,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明遥参加节目第三天,就华丽丽地病倒了。
大概是吃错了东西,但具体是什么食物引起的不得而知。
总之节目组上上下下谁都没事,就明遥一个人上吐下泻,胃里没有东西,血糖就低了,走两步就犯晕。
沈云灼也借此明白了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明遥有低血糖的毛病,会时常晕倒,沈云灼早就知道,时刻准备着表现出心疼得无以复加的样子,但失忆以来,明遥一直都没犯病。
这两天明遥柔柔弱弱的一小只,一阵风就能吹倒,一片卫生纸就能绊倒,吃不下喝不下,可把沈云灼心疼坏了。
睫毛一收,眼帘一垂,沈云灼的心就跟着提起来,只想把人搂在怀里亲亲抱抱,想要是能替他遭这个罪就好了。
别的,暂时不想去追究了。
余尘说,当天两辆车发生了追尾,他们的车在前面,不知道后车里面坐着明遥。
沈云灼心里有了底,大概是两人同时进了什么时空隧道,一起撞失忆了吧。
换个角度,他又怎么知道失忆前的明遥不是深爱他到无法自拔?
这两天明遥帮不上什么忙,沈云灼就没有接待新的客人,好在徐郁是个好招待的,还能帮忙给明遥做好消化的饭菜。
但这么一来民宿的营业额就落下了,被另外两家领先了不只一点。
节目组空降了两个帮手,一个是瞿之颜,一个是沈云灼的好朋友许寄。
许寄是专业的小提琴手,不久之后要开自己的演奏会,刚好借节目宣传一下。
巧的是,瞿之颜和徐郁也都是小提前爱好者,四个人一见如故,情投意合,相谈甚欢。
明遥就落单了。
他想帮忙,但因为人手一下子多了起来,谁见了他都让他回房间休息。
沈云灼尽量抽了时间陪他照顾他,但沈云灼也得作为民宿老板招待朋友和客人。
四个人在一块聊的都是他听不懂的东西,什么协奏曲变奏曲,大调小调,这个斯基那个斯特的。
他好像局外人。
这天晚上沈云灼在那三个人的起哄下用许寄的琴拉了一曲《卡农》。
明遥虽是个音乐白痴,但心有灵犀地听着音色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果然是沈云灼在拉琴。
左手轻托住小提琴的琴颈,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按着琴弦,右手紧握琴弓,绷起交错的青筋,手臂随着旋律柔韧地起伏。
头微微倾斜,银色镜框给英俊的侧脸添了几分斯文,眼神专注而深情。
错过了开头几秒,明遥有些遗憾,因此剩下的部分都听得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