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展昭的耳根开始发热。江临刚要松口气,房梁上的白玉堂却忍不住笑弯了眼睛。他用口型唤了声“猫儿”,还腾出一只手想去捏展昭的脸。被展昭反手掐住了手腕,白玉堂发出一声轻嘶。侍卫质疑道:“这也是猫叫?!”“是刚才那只丑耗子吧,被猫叼了,垂死挣扎呢。”楼中静默了一瞬,江临补充道,“看,被吃掉了,都不吭声。”白玉堂:“……”要不是被展昭困着,白玉堂恨不得冲下去揍江临一顿。但见那侍卫有想要上楼查看的意思,他只得用眼神示意展昭:从天窗出去,我们打过。展昭不想被侍卫发现,只能随他先从天窗离去。见搜寻无果的侍卫重新下了楼,江临连忙打了个哈欠,说:“真是辛苦侍卫大哥了,您快些回去巡逻吧,这里安全得很。”正说着,一道突兀的“阿嚏”声混着江临的说话声响起,令在场之人俱是一怔。反应过来那是在床底下的郑贺发出的声音,江临连忙揉着鼻子想要掩饰,但侍卫已然注意到了问题,走到床边弯腰去看——却先被江临脚上的鞋子截住了视线。那双鞋子上带着入夜后的湿润与房顶处的青泥。侍卫抬目看向江临。江临正要找借口,却发现那侍卫的模样很不寻常。泛着幽光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头盔边缘隐匿着的皮肤坑坑洼洼,明显覆盖了一张人·皮面具。那“侍卫”咧出了一口白牙,狰狞道:“又是你。”寒芒一闪,江临的手臂处传来一阵冰凉。他本能地用外臂格挡住了“侍卫”刺来的尖刀,鲜血瞬间流至手肘。对方一击不成,立即单手掐住了江临的脖颈。胸中氧气不足,然而血液的快速流失令江临的挣扎变得微弱,他的耳边充斥着窒息带来的阵阵嗡鸣。江临松开抵抗的手,指着“侍卫”身后道:“有……人……”“我已封上了天窗,没有人会来救你,哼……”沙哑的声音未及落地,江临用尽最后的力气点中那人颈后的软麻穴,“侍卫”瞬间失了力气,倾倒在地。周遭的世界天旋地转轰隆作响,远处似有人声传来,江临失去了意识。谁能闻一曲07谁能闻一曲一整夜,陷入昏迷的江临断断续续地做了许多梦。梦里的事物似乎都是原主的记忆,却又教人看不分明。江临醒来时已是翌日晌午。一睁眼,他便看到大理寺的小判官谢龄坐在自己床头,满脸写着关切。展昭和文远立在稍远的地方,见他醒了也迎到床前。“感觉如何?”谢龄扶着头痛欲裂的江临坐起身。见他似要问话,谢龄又递上一碗温茶道:“您手臂上的伤已经包扎过了,药都在这里,您头上的伤有空也记得去复诊。放心,下官已向家父说明过,大理寺秘密办案,他会令国子学的人不要声张……”一旁的文远插不上手,十分不爽地插嘴道:“谢公子可真会关心人。昨夜明明是我去接的临哥、请的大夫、买的药包。你今儿一早才得了消息,跟你那个当国子学祭酒的爹交代了两句,怎么经你的小嘴一叭叭,都没小爷我的事儿了啊?”谢龄摸了摸额上的朱砂,弱弱道:“小侯爷误会了。是我不好,来得太迟,您将事情全数包揽,我只能在这些词零碎小事上下些功夫……”文远喉头一哽,拿指头戳着谢龄的肩膀道:“你再装委屈?你以为还是在国子学的时候,有你爹护着?”“多谢二位……我们说正事吧。”江临被他们彻底吵清醒了,举手投降道。江临还记得,文远的祖父是跟着太·祖皇帝打仗的军官,上交兵权后得了个世袭的爵位,让文远一家一直安逸到了本朝。而谢龄家是靠科举奋斗出线的书香门第,家里长辈都在国子监里做官。两家一文一武、一动一静,画风本就不合。而文远被送去国子学时又没少在谢龄那个当祭酒的爹那儿吃瘪,连带着人家的儿子也恨上了。年少时的好胜心到了十八、九岁还未止歇,文远一见着谢龄便要挑上半晌的毛病。平时两人很少在江临面前同时出现,谁知今天他俩一碰上头,竟能从自己睁开眼就闹个不停。面对江临的安抚,谢龄乖乖点头说好,文远则很不满意。他更生气道:“临哥你也偏心!”“那就再谢你一遍。”江临敷衍着,朝展昭露出了个“请多包容我家熊孩子”的讪讪笑容。话题回到正轨,江临将展昭和白玉堂离去后发生的事情大致与三人描述了一番,才问道:“昨天在我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你们发现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那个戴着人·皮面具的‘侍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