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中间被陈知府及其下人于良听去了他得了明珠一事,二人起了杀人越货的心思,遂将路平残忍杀害,夺走了月华明珠。江临只知道月华明珠是陈知府献与官家祭祀的重要祭品,确实不知对方得到明珠的手段。但这诉状只论了缘由,却少了阐述证据、落款日期的那半截,完全无法证明月华明珠曾为路平所有。想来连大理寺最好的仵作都说路平的死是意外,或许就是因为找不到证据,这张诉状才终究没有被递到官府里去。彭掌柜与路平是同乡,有可能是路平当年与陈知府斗殴时,把路平接出了衙门的人。即便只看他为路平写下的这封诉状,也能证明二人交情匪浅。或许这就是彭掌柜对陈知府的恨意之源,也是他的杀人动机。谢龄还补充道:“而且,捕快们刚刚在平安酒馆的后院马厩里挖出了一条细犬的尸体,大约死了三到五日……”死亡时间恰好能与案发日期对上号,这条细犬就很有可能是被用来破坏尸体的那只。展昭眸光微动。……明确的杀人动机、疑似畏罪的行为和确凿的物证都有了,难道这个彭玉就是杀害陈知府的凶手?“那踏雪堂的匕首又要怎么解释?”展昭是正在心里默默地想,真正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的人是白玉堂。白玉堂原本就没怎么跟进江临的调查进度,什么都敢问敢说。他道:“动机和物证来得突兀,人也死得这样凑巧,我怎么觉得这彭掌柜是真凶的替罪羊呢?”谢龄犹豫道:“可江少丞和下官,还有店里的两个伙计都看见了彭掌柜悬梁的那一幕啊。”“你们骑在马上匆匆看了一眼,说不定是看错了呢?我感觉这事儿就是不对。”白玉堂耍赖似的说着,却得到了江临的附和。“确实不对。”江临指尖擦过门口地上的一片粉迹,将那粉末放在稍远的地方闻了闻,道,“很刺鼻的香气,这是什么?”展昭闻言上前,越辨别眉头锁得越深。他道:“是迷魂散。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种东西?”白玉堂一听,顿时燃起了些破案的兴奋劲儿,说:“肯定是有人把它用在了彭掌柜身上啊。看来这案子真不是自杀,那两个伙计呢?让他们来仔细说说到底看到了什么画面。”江临也颔首同意,两个伙计被再此请来问话。两人中的小伙计刚来酒馆不久,人生头一回见到死人,明显被吓得不轻。另一个老伙计稍微成熟一些,又与江临几人都见过面,答起话来少些磕绊。“回禀官爷,酉时是俺们店里的吃饭时间,小王当时见掌柜一直没下来,便打算上楼叫人。谁知他刚到三楼就看见……掌柜屋中点着烛火,影子高高地落在门上,似乎在去够什么东西……”“小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听见凳子倒地的声音,还有那抽动的动作……”老伙计拧了把汗道,“草民当时正巧在二楼干活,听到小王的叫声就上了楼,刚看掌柜的影子在那儿抽搐,烛火就灭了。”“俺赶紧拉着小王去拍门,谁知掌柜的拴了门,俺们咋也撞不开……再然后,俺们下楼叫人时,就撞上这位官爷了……”白玉堂微微眯眼道:“你们确定自己看到的人影是彭掌柜?”“呃……俺们掌柜的身形比较好认,应该不至于认错……”白玉堂看向彭掌柜那个鼓囊囊的圆肚腩,觉得比较有说服力。他又问:“我看你们这三楼房间挺多,门还都连成一片,你们该不会是认错了自家掌柜的房间了吧?”“您这话说嘞,虽说俺们当时确实着急,但掌柜的门前摆了插花架子,俺们咋会认错嘞?”老伙计连连否认道,“而且别的屋都有客人住着,刚才官爷们过去看,也没见着有别人上吊啊?”刚才大理寺的人确实去问过了,三楼有许多长期租户,也有打算过为了给过两天就要举办的祭祀游行挑个好的观赏位置的城中百姓。商人举子学生都不少,快下雨的天气都窝在房里,确实不会给伙计们认错的可能性。白玉堂沉吟片刻,忽一抚掌道:“我知道孙掌柜是怎么死的了!”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他身上,江临心中也已有了决断。他也好奇白玉堂与他的想法是否一致,便问:“哦?敢问五爷有何猜想?”只见白玉堂突然间指向一人,自信满满道:“别假装害怕的样子了。害死彭掌柜的凶手就是你——小王!”却是自辜春18却是自辜春那小伙计被白玉堂一吓,当即便腿软着跪了下来,连声喊着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