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是在去永州的半路上跳船逃走的,随后一路颠簸回了开封,月华明珠也应是他在途中寻到的东西。这范围似乎就有些大了……”之前文卿说过,月华明珠总共有二十四颗,他那里只保存了少量,大部分明珠应都还在那什么鼍龙褪下的壳里,按理说路平如果是自己找到了月华明珠,很有可能不止是找到了一颗而已。文卿给自己讲解月华明珠的背景设定时几度欲言又止,搞得江临觉得这月华明珠背后的东西一定大有来头,只是文卿现在还摸不清他的底细,不愿意告诉他真相。江临原想着若能找到路平当初发现的那批明珠,也好趁早还了文卿那儿欠下的账。但见搜寻的范围如此之大,江临也有些歇了硬着头皮去找的心思,只戳了戳白玉堂道:“看来还是去找被五爷拿走的那颗明珠容易一些啊。”白玉堂知道,自己盗珠一事没受到追究、反而受到了奖赏,大有托江临之福的意思。不过他不是那种会说客气好听话的人,心里虽记下了欠的这一人情,却仍死撑道:“要不是你们当初找明珠的速度太慢,那明珠怎么又会被旁人寻了去呢?你就罢了,武功也不会,展昭那个御猫真是徒有虚名……”“是吗?那照五爷这么说,若你出马,就肯定能一举找回明珠了?”白玉堂眯起眼睛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激将法!你又想借着打赌的名义,让五爷我替你跑腿不是?你不会是忘了我之前被诬陷得有多惨吧……”“那自然不会。”江临摆了摆手道,“昨日我与展护卫已经聊过,他对月华明珠的方位有了一些想法,今天便去找了,说不定待会儿同咱们吃饭时便会带着。五爷自然不必再与他赌,反正也赌不赢……”“你!……”白玉堂觉得江临真的很会戳他的怒点,瞬间举起没出鞘的钢刀左戳又刺地赶着江临上了马车。不理他二人的鸡飞狗跳,谢龄立在车边数了会儿云,听打闹声止,才慢悠悠地爬上马车,还问江临没事儿吧。礼冠都被打歪了的江临理着额头前顺下来的两搓毛,心中一阵无语。车内空间到底私密一些,去往饭馆的路上,江临向二人复述了一遍公堂上发生的一切,其他两人也对事情的走向满是不能理解。到了饭馆,白玉堂一边下车一边嘟囔:“这个裴夫人是怎么回事?相公死了不难过,弟弟出事了也能落井下石,难道她真铁石心肠?和她比起来,我现在觉得裴侍郎看起来都有几分无辜了。”江临正想说些什么,便听饭馆的一桌客人正大声喧哗着:“你们都听说了吗?裴府,就那个裴府,嫡亲的那位夫人同她的庶弟彻底闹翻脸了!晌午还一起去参加祭祀大典呢,回来就把人家身边的丫鬟仆人全都打骂了一遍!”一听这话,原本准备直接进包间的江临几人都顿住了步子。他们挑了个邻近的空座先坐下,继续听那人八卦。有人问起那人为何知道得这样清楚,他便答道:“嗐!那夫人打得太狠,有个丫头受不住了跑出来,在东市口那儿哭呢!说裴夫人平日里待他家老爷有诸多不好,如今老爷出事儿了更是落井下石……不得不说,这些高门大户,看着风光,里头的事儿可真不好说哟!”“可不吗?裴老爷才刚从汝州那边调回来不久,这回出事儿听说是被个□□给缠上了,啧啧,高官也干下流事儿,这不,被仙人跳了吧……”“你这么一说俺就明白了,恐怕是那裴家的那个毒妇安排的吧!俺听说她前些日子才从族亲里头挑了两个小的,准备过继到自己名下,还要给她那儿子相亲,恐怕早就容不下她那个庶出的弟弟了!”……几人话语间迅速脑补出了一出豪门内斗、姊弟相残的大戏。明明连舞女死了的事儿都不知道,却有说□□仙人跳的,有说侍郎好风流的,还有说毒妇搞内斗的,将故事编得那叫一个五花八门,教人听得咋舌。听到这些人乱七八糟的猜测,江临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抵触之情。他总觉得,城中的这些谣言导向十分地……避重就轻,实在很是奇怪。恰好展昭如约来到了饭馆,江临也不想再听那些风言风语影响思路,便带着人去了楼上雅间里喝茶吃饭。发觉展昭来时两手空空,但面上也没有未能寻到明珠的懊恼之色,白玉堂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被江临白激了一顿。他十分不爽地拉了把江临的椅子,教江临差点坐了个屁股蹲儿。又如小学鸡一般闹了一阵之后,谢龄才与展昭说了公堂上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