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已经吃完了。”江阔说,“走。”
去食堂的路上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明天就是中秋了。
“你爸还没找你吗?”段非凡问。
“嗯,”江阔点点头,“我现在怀疑我妈耍我呢。”
“你要不打个电话问问?”段非凡说,“万一是你爸真来了,又拉不下脸呢?”
“应该不会,”江阔说,“大炮也没我爸的消息,如果真是拉不下脸,他会让大炮来找我,或者让大炮给我点儿暗示。”
“打电话给你妈妈问一下啊。”段非凡有些无语,“问她的话是不是你又拉不下脸了?”
“小伙儿挺细心。”江阔笑着打了个响指。
段非凡发现他这个响指是用食指打的,于是低头试了一下,发现非常别扭,别说打响,连姿势都找不到。
江阔把手伸到他面前,食指和拇指一捏,很慢地错了一下:“这样。”
然后再啪的打响。
“无名指可以吗?”段非凡问。
“除了小指都可以。”江阔用无名指又打响了一次,而且声音很亮。
“牛逼。”段非凡说。
他试了一路,勉强能用无名指打出一点儿声音,但是距离打出脆响,起码得五十个从宿舍到食堂。
“同学早。”丁哲把餐盘往桌上一放,坐到了他俩对面。
“学长早。”江阔说。
“晚上我请客,”丁哲说,“去吃一顿。”
“今天?”江阔愣了愣,“有什么由头吗?”
“中秋聚会,”丁哲说,“明天我和非凡都回家过节了,今天聚掉。”
“好。”江阔点点头。
丁哲要不说中秋回家过节的事儿,他也没感觉有什么。
但现在这一句回家过节,江阔突然发现自己很想家,想江总夫妻,想江了了,甚至想刘阿姨。
如果老爸真的没来,明天他就只能在宿舍待着。
学校已经发了月饼,宿舍几个人也一块儿凑钱买了些小吃,李子锐家里还寄了月饼过来,说是明天大家可以去后山赏月,但他似乎想象不出那样的场面。
这个时候唯一能找的伙伴是大炮,但大炮因为要帮他爹带月饼去工地给没有回家的工人,也不在。
甚至连奔奔都不在。
“我总不能让它一个人在家吧,那我明天回来的时候我怕床都让它给吃了,”大炮说,“你要不跟我去工地?那边没有灯光污染,不光能看月亮,还能看到银河呢。”
“我是那种中秋赏月的人吗?”江阔说。
“那怎么办?”大炮说,“你给江总打个电话问问能死吗?”
“能死。”江阔说,“我,一个冲破阻拦,奔向新生活的勇敢小伙儿,中秋节打电话问爸爸来不来陪我,你觉得江总和他老婆听了会不会嘲讽我到明年中秋?”
大炮笑得不行:“你奔向个屁的新生活,你就找个没人管你的地方苟着。”
“行了你去工地吧,”江阔说,“别给奔奔吃月饼,太甜了。”
“知道了。”大炮应着,又补充交待,“你实在不行就在学校跟同学一块儿过,以后四年都是集体生活,总要学会融入,哪有完全如意的环境,家里那么舒服你不也跑了。”
“你跟江总这两天真没联系?”江阔问。
“你要非这么说,”大炮说,“这是以前攒着的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