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的内心真是被酥成了一江春水向东流,江面上还飘着无数个大写的卧槽。
他对我,该不会是父爱吧……
“易生易生!还愣着干嘛?许愿啊!”张嘉林喊了我一声。
黎一清也在边上说:“对啊易生,快许愿吧,十八岁的生日愿望可是很灵的,你要慎重哦!”
真的很灵吗。我很少寄希望于这种没有什么事实依据的事物上,但这次却觉得偶尔信一次也无妨。
在心里默默地念出自己的愿望后,我倾身一口气吹灭了十八根蜡烛,大家都鼓起掌来,而梁竞已经兴冲冲地站起来开始分蛋糕了。
“咦?”他在下刀的时候忽然奇怪地出声,停了手抬头冲何安道:“这里面居然没水果夹层吗?你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易生不爱吃水果,特意没要。”
何安说得很随意,但我和梁竞却同时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水果?”“你怎么知道他不爱吃水果?”
何安无奈地分别看了看我俩:“上学期整整一学期就没见你买过任何一种,买来让你吃你也都没要过。”
“安哥对易生的事可都不是一般的上心啊。”沉寂了半天的叶煦终于逮到说话的机会,可算是能嘲讽一回。
谁料蒋哲良这时却轻轻地哼了一声:“水果蛋糕要比这玩意儿好吃多了吧,易生从小就是毛病多。”
“不爱吃你可以走嘛。”何安的声音大概只够我和蒋哲良听到的,我不想蒋哲良回头把火气都集中在何安身上,就稍大声地说了句:“毛病多又不用你伺候,你哪来那么多话。”
“我还真不爱伺候。”蒋哲良呵呵道:“但易生你别忘了,是谁打小就离不开我每天都非要缠着我的,我就跟领孩子似的,甩都甩不开。”
“那真是辛苦了。”何安拍了拍他的肩:“不过现在既然我接手了,你以后就甭操那么多闲心了。”
梁竞他们都忍不住哟了起来,连张天悦都抿着嘴笑得特娇羞,像是听到了什么羞耻的话。
“安哥,咱在外头还是低调一些吧。”我配合地搂住何安的肩膀,何安顺手环住我的腰,我俩便一起扭头看着蒋哲良那边,何安点头笑:“平时低调无所谓,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再不秀可就对不起观众了。”
周围人已经都坐不住了,嚷嚷着要让我俩赶紧干个三杯以平众怨,何安二话不说拿起早已倒好啤酒的玻璃杯转眼就是一杯下肚,然后他又连着喝了两杯,我也准备干的时候却被他拦下,他说:“今天既然都秀了就要彻底一点。易生酒量不好,我代了。”
他说完便一仰头帮我把那三杯都喝了。
我看他看得有些呆住了,眼周止不住地发酸发涩,心里就像是被涂满糖衣的刀子割了一道似的,说不清是该觉得甜,还是该觉得疼。
“唉,”张天悦这时候突然叹了一声,对梁竞说:“你要是对我有安神对易生这么好我就跟你了。”
“我对你难道没这好吗?!”梁竞瞬间一脸委屈,“你居然拿他俩跟我俩比,不一样的呀!”